第八十五章：半岁前的小里程碑
念雪五个月这天，红旗岛的梧桐叶落了满地。林晚秋抱着她坐在廊下晒太阳，小家伙穿着沈清晏新做的夹棉连体衣，衣襟上绣着只圆滚滚的小刺猬——那是沈清晏特意绣的，说“跟念念现在一样，浑身带点小刺儿，却软乎乎的”。
念雪的小手正攥着周伯送的山楂木磨牙棒，啃得“咯吱”响。她最近长出两颗小牙尖，见什么都想咬，家里的玩具、大人的手指、连凌澈送来的星轨模型，都被她啃出了圈浅浅的牙印。
“你看你，把模型啃成这样，凌澈叔叔要心疼了。”林晚秋轻轻掰开她的小手，拿出赵野寄来的硅胶牙胶，上面印着卡通化的各时空标志：民国的旗袍扣、未来的星舰剪影、还有个歪歪扭扭的小刺猬，“这个软，咬着玩，别总跟木头较劲。”
念雪却不领情，小手一扬就把牙胶打飞，又去够旁边的积木——那是赵野特意定制的“触觉积木”，六块木头分别刻着不同纹理：光滑的、带细棱的、布满小坑的、嵌着贝壳片的……她最近迷上了用牙“探索”这些纹理，每次啃到嵌贝壳的那块，都会被凉丝丝的触感激得眯起眼，然后咯咯笑出声。
“看来是随了你，”顾长风端着辅食碗走过来，碗里是星禾寄的月光稻米粉，拌了点沈清晏做的苹果泥，“潮潮小时候就爱啃木头，把爷爷的太师椅腿都啃秃了一块。”
林晚秋笑着躲开他递来的勺子：“别往我身上赖。你看她抓积木的样子，拇指和食指能捏着边角了，这精细动作，明明随你。”
可不是么？念雪正用刚学会的“对指”动作，笨拙地捏着那块嵌贝壳的积木，小手指颤巍巍地把它往另一块积木上叠。虽然刚碰到就塌了，她却不气馁，“嗷”地叫了一声，又重新捏起积木——这股子执拗劲儿，跟顾长风当年研究星图时一模一样。
正看着，跨时空红包群突然热闹起来，【清末养鸽人·周伯】 的消息带着鸽哨声弹出：“老朽给念念做了个新磨牙棒！用三年生的山楂木，泡了甘草水，咬着不硌牙，还能败火。让鸽群捎去了，记得用开水烫烫再给她啃。”
消息刚落，就见几只灰鸽子落在廊下的栏杆上，领头那只嘴里叼着个小布包。念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挣扎着从林晚秋怀里探起身，小手拍着栏杆“咿呀”叫，像是在跟鸽子打招呼。
顾长风接过布包，打开一看，是根打磨得溜光的山楂木棒，还系着根红绳。他笑着逗念雪：“看，周爷爷知道你爱啃木头，特意给你做了‘升级版’。这下不用啃积木了吧？”
念雪哪里听得懂，只是盯着那根红绳看，小手乱挥着要抓。林晚秋帮她把磨牙棒攥在手里，她立刻塞进嘴里，眯着眼啃得一脸满足，口水顺着下巴流到衣襟上，把小刺猬的刺绣都洇湿了一小块。
【民国旗袍设计师·沈清晏】 的视频通话紧跟着打进来，她正坐在绣架前，手里拿着块浅粉色的绒布：“念念是不是长牙了？我给她做了件围兜，领口缝了松紧带，不容易掉。你看这花边，用的是当年给皇后绣寿衣剩下的金线，软着呢，蹭着皮肤不扎人。”
屏幕里的围兜绣着圈缠枝莲，针脚细密得看不出接头，边角还缀着小小的铃铛，一动就“叮铃”响。念雪听见铃声，突然停下咀嚼，歪着头朝手机屏幕看，小舌头还挂在磨牙棒上，样子憨得让人发笑。
“你看她听懂了似的，”沈清晏笑得眼睛弯成月牙，“这孩子灵性，上次寄的触觉积木，她是不是最爱啃带贝壳的那块？我猜她喜欢凉丝丝的触感——跟她妈妈一样，夏天总爱抱着冰枕睡觉。”
林晚秋脸一红，刚要反驳，【2000年互联网创业者·赵野】 的消息就炸了进来，附带段小视频：画面里是个奇怪的装置，像个铺着软垫的小围栏，四个角各有个按钮，分别画着铃铛、羽毛、积木、磨牙棒的图案。
“给念念的‘自主选择器’！”赵野的大嗓门快震破听筒，“她按哪个按钮，对应的玩具就会从围栏里弹出来！训练她自己做选择——我打赌她第一回准按铃铛！”
果然，视频里的念雪被放进围栏，小手乱挥着拍向画着铃铛的按钮，沈清晏绣的围兜上的铃铛“叮铃”应和着，逗得她笑得直打挺。
【星际3021年农业科学家·星禾】 紧跟着发来条数据：“根据近一周的观察，念雪对‘凉感’‘脆响’‘不规则纹理’的偏好度最高，分别对应贝壳积木、铃铛围兜、山楂木磨牙棒。已为她定制专属辅食：冰泉泡的月光稻米粉，加冻干海苔碎——海苔的脆响频率正好符合她的笑声波段。”
话音刚落，院外就传来无人机的嗡鸣，星禾的包裹落在石桌上，里面是密封好的米粉和海苔碎，包装上印着只举着磨牙棒的小刺猬，跟沈清晏绣的一模一样。
【未来纪元能源工程师·凌澈】 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在围栏旁，手里拿着个银色的手环：“给念念的‘成长记录仪’，能测她的抓握力度、发声分贝、甚至啃东西的频率。你看，刚才咬磨牙棒的力度是2.3牛顿，比上周涨了0.5，说明牙床又硬实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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