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住嘴,胃里翻江倒海,趴在地上干呕起来,什么都没吐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我颤抖着爬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楼道里的声控灯不知何时闪了一下,昏黄的光线下,我清晰地看到隔壁王大妈家的门被撞开了一道缝,淡绿色的粘液正顺着门缝往外流,像毒蛇一样在地板上蔓延。一个高大的黑影堵在门口,看不清脸,只能看到它穿着王大妈儿子的蓝色外套,外套下摆沾满了暗红色的血,一只手臂异常肿胀,皮肤裂开,露出里面青黑色的肌肉。它正低头啃咬着什么,地上散落着王大妈常戴的银发箍,还有半只沾着血的布鞋。那股甜腻的腥气顺着门缝疯狂涌进来,浓得化不开,熏得我头晕目眩,眼前阵阵发黑。
我爬回沙发后面,把手机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那些旧闻。A市的动物攻击事件里,有目击者说“被咬后伤口会快速溃烂”;B市的报道提到“部分患者发病前接触过实验药剂”;C市的新闻配了张感染者的侧脸照,额头有明显的凸起,和我昨天在阳台看到的外卖员一模一样。
风突然变得狂暴,吹得窗户“哐当哐当”直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外面撞玻璃。楼檐上的乌鸦集体发出惊恐的嘶鸣,扑棱着翅膀乱飞,有一只甚至撞在我家窗户上,“咚”的一声后掉了下去,我清楚地看到它的眼睛浑浊不堪,喙部撕裂,和那只橘猫一模一样。我抬头看向窗外,雨幕里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至少有两米高,从街对面的楼顶跳了下来,落地时发出“轰隆”一声闷响,震得我家地板都轻微震动。那黑影的轮廓很怪异,后背隆起,像是长着骨刺,四肢着地时能看到尖锐的爪子在地面划出火花。它嘶吼着冲向便利店,玻璃门“哗啦”一声被撞碎,紧接着是小张熟悉的、非人的惨叫,还有黑影啃咬的“咕噜”声,混合着雨水声,在寂静的雨巷里回荡,听得我魂飞魄散。
我猛地关掉手机屏幕,蜷缩在沙发后面,黑暗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就在这时,注射针孔的位置突然剧烈发烫,不是微弱的灼热,是像被烙铁烫到的剧痛,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游动,顺着血管往四肢蔓延。我疯狂地抓挠着针孔处的皮肤,指甲掐出几道血痕,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住我的心脏——我会不会也变成那样?变成撕裂嘴角、啃咬血肉的怪物?我想起那支淡绿色的药剂,想起研究员含糊的“未知生理变化”,想起小张红肿的手指、王大妈儿子变异的手臂。原来从我走进研究院注射室的那一刻起,这场末日就已经在我身体里埋下了种子,而我那两天的高烧,根本不是普通风寒,是病毒在我体内肆虐的信号,是死神递来的、我却亲手接过的警告。
门外的脚步声又动了起来,朝着我家的方向慢慢挪过来,带着淡绿色的粘液和浓得化不开的腥气。我握紧水果刀,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我必须弄清楚,那支药剂到底在我身体里做了什么,否则,我要么变成门外的怪物,要么就被它们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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