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滩的碎石被夕阳晒得发烫，赵宇用防水布修补完木筏的破口，又在船底垫了两层加固的木板：“刚才那只巨型鲶鱼应该是这片水域的首领，幼崽没敢追过来，趁天还没黑，我们抓紧渡河。”林默检查完猎枪的弹药，将最后两发霰弹压入枪膛，目光扫过平静的河面：“小宇在前边警戒，注意水下的波纹，一旦有异常立刻喊一声。”
木筏重新驶入深水区时，青川河的水流突然变得湍急起来，河面上漂浮的淡绿色粘液越来越密集，偶尔能看到水底掠过的阴影。小宇趴在木筏边缘，指尖轻轻触碰水面，突然抬头：“林哥，水下有东西！不是鲶鱼，速度更快，有鳞光！”话音未落，木筏右侧的水面突然炸开一道水花，一只浑身覆盖银灰色鳞片的生物窜了出来，细长的四肢末端是带钩的利爪，直奔苏晓怀里的低温酶保温箱。
“是水生感染者！”苏晓惊呼着侧身躲闪，却还是被利爪划中了小腿，深色的裤腿瞬间被鲜血浸透。那感染者落入水中时，又有三只从不同方向突袭而来，它们在水中穿梭的速度快如游鱼，鳞片在夕阳下泛着冷光，显然早已适应了水下环境。林默挥刀砍向最近的一只感染者，刀刃劈在鳞片上只留下一道白痕，对方借力翻身，爪子在木筏边缘划出一道深沟。
“它们的鳞片硬，攻眼睛和腹部！”苏晓忍着疼痛，从医疗箱里摸出止血带绑在腿上，同时将一支麻醉针剂递给林默，“用这个！能暂时麻痹它们的神经！”赵宇和老兵则握紧船桨，奋力拍打水面，试图逼退靠近的感染者，木筏却在剧烈晃动中开始漏水——刚才那只感染者的利爪，已经划穿了船底的加固木板。
“不好！是变异鲶鱼！”小宇突然指向木筏后方，水面下浮现出一个鳄鱼般的巨大黑影，正以极快的速度逼近，嘴部张开时，能看到密集如锯齿的利齿。没等众人反应，黑影突然撞向木筏尾部，“咔嚓”一声脆响，木筏边缘的木板被瞬间咬断，水花裹着淡绿色粘液溅了满船。林默重心不稳摔倒在地，猎枪滑到了木筏中央。
变异鲶鱼的头部露出水面，足有半米宽的嘴部还咬着那块断裂的木板，浑浊的眼睛死死锁定木筏上的众人。它猛地甩头将木板砸向赵宇，赵宇躲闪不及被砸中肩膀，船桨也飞了出去。与此同时，三只水生感染者再次发起突袭，其中一只抓住了小宇的衣角，试图将他拖入水中。
“林默！猎枪！”苏晓强忍腿痛，抓起猎枪扔给林默。林默接住枪的瞬间，变异鲶鱼再次撞向木筏，船底的破洞更大了，河水开始快速涌入。他没有丝毫犹豫，将麻醉针剂塞进枪管，瞄准变异鲶鱼张开的嘴部扣动扳机——霰弹裹挟着麻醉针，精准射入鲶鱼的口腔深处。
变异鲶鱼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庞大的身体在水中疯狂扭动，激起的巨浪几乎要将木筏掀翻。趁着它失去攻击能力的间隙，林默挥刀解决了那只抓住小宇的水生感染者，对赵宇大喊：“用备用船桨！往对岸的芦苇荡划！那里水浅，鲶鱼进不去！”老兵立刻捡起备用船桨，和赵宇一起奋力划水，木筏在湍急的水流中朝着芦苇荡的方向冲去。
剩下的两只水生感染者仍在水中追击，时不时用利爪划挠木筏。苏晓撕下裙摆，将林默递来的止血粉敷在伤口上，同时抓起一根断裂的木板，狠狠砸向靠近的感染者：“小宇！帮我盯着后方！”小宇趴在船边，准确报出感染者的位置：“左边！在船底！”林默立刻用刀戳向船底，传来一声感染者的惨叫，水面泛起一团黑血。
木筏终于冲进了芦苇荡，水深瞬间降到不足半米，变异鲶鱼的身体卡在了芦苇丛中，只能徒劳地甩动尾巴，淡绿色的粘液在芦苇上凝结成块。追击的水生感染者见状，在浅水区徘徊了几圈，最终不甘地潜入深水区。众人瘫坐在漏水的木筏上，看着对岸越来越近的生物实验室，终于松了口气。
靠岸后，赵宇立刻检查木筏，发现船底已经破了一个碗口大的洞：“再晚一分钟，我们就要沉在河里了。”苏晓的小腿伤口还在流血，林默用干净的布条帮她重新包扎，发现伤口边缘已经开始红肿——水生感染者的利爪上，带着微量的病毒毒素。“必须尽快拿到低温酶，陈教授的实验室里有抗毒血清。”苏晓脸色苍白，却仍坚持着站起身，指向不远处的实验室大门，“低温酶就在二楼的冷藏柜里，我们得抓紧时间。”
众人整理好装备，将保温箱紧紧抱在怀里。林默走在最前面，猎枪已经上膛，目光警惕地扫过实验室周围的环境。小宇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实验室的窗户：“里面有灯光！还有人的影子！”赵宇立刻调出探测仪，屏幕上显示实验室内部有两个微弱的人类信号，还有一个闪烁的红色光点——是变异体的信号，但强度很弱，像是受伤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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