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区的储水罐见底时，距离上次击退创世生物偷袭已过去五天。李健能拄着拐杖站在了望塔上值班，赵小茗正带着几名孕妇晾晒草药，铁叔的兄弟在加固新修的防御工事，唯有食堂外排队接水的队伍越来越长——每个人手里的搪瓷缸都只接了半缸浑浊的水，那是军区废弃蓄水池里仅剩的存货。
“必须去青龙水库的分支水源地。”苏晓摊开地图，指尖点在水库下游的一处溪流标记上，“主水库的促变剂虽已中和，但水下还藏着创世生物的实验设备，不安全。分支溪流是山泉水补给，之前检测过没有污染，就是要绕一段山路。”我摸了摸手腕的伤疤，进阶后的感知铺开，能清晰听到三公里外兄弟们扛着水桶的喘息声，“我带队去，铁叔守安全区，李健远程掩护，张远和小茗跟我走——小茗带医疗包，张远熟悉山路。”
李健将改装后的狙击枪背在肩上，赵小茗把安胎药和止血粉塞进背包，张远扛着两把砍刀走在最前面开路。我们四人驾驶皮卡沿着山路行驶，林默的眼力穿透两侧的树林，能看清百米外松鼠窜过的轨迹，耳力捕捉到远处溪流的潺潺水声，还有一种异常的“咕噜”声，混在水流里若有若无。
“不对劲。”我突然喊停皮卡，“前面五百米的溪流里，有至少五十个呼吸声，不是人类的。”张远立刻握紧砍刀：“是变异者？”我跳下车，感知顺着溪流延伸——那些“呼吸声”其实是鳃部开合的声响，每个目标都有淡绿色的声波光晕，体型比普通变异者更修长，光晕最薄弱的位置在颈部两侧，是鳃部的位置。“是水生变异者，靠鳃呼吸，弱点在鳃部。”
走到溪流边时，我们终于看清了那些怪物的模样：它们浑身覆盖着青黑色的鳞甲，四肢进化出带蹼的利爪，颈部两侧鼓着半透明的鳃，正趴在溪水里一动不动，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盯着我们。最前面的变异者突然张开嘴，喷出一团墨绿色的毒液，我一把推开身边的赵小茗，毒液溅在地上，腐蚀出一串小坑。
“李健，打最左边那只的鳃部！”我嘶吼着举起消防斧，脚下发力窜出，敏捷度让我在溪石上踏过如履平地。最前面的变异者挥着利爪扑来，我侧身躲开，斧刃精准劈向它的颈部鳃部——“噗”的一声，墨绿色的血液喷溅而出，它抽搐着倒在溪水里，淡绿色的光晕瞬间消散。
溪水突然沸腾起来，五十多只水生变异者同时窜出，有的扑向岸边，有的在水里摆动身体，掀起半米高的水花。张远挥刀砍断一只扑来的变异者爪子，却被另一只从水下偷袭，小腿被利爪划开一道伤口。“小茗处理伤口！”我冲过去挡在他身后，变异者的利爪劈在我背上，只留下几道白痕，我反手一斧劈开它的鳃部，绿色血液溅了我一身。
李健的狙击枪声在山林里回荡，每一发子弹都精准命中变异者的鳃部，倒下的变异者在溪水里漂成一片。但更多的变异者从上游涌来，它们的鳞甲比普通变异者更坚硬，张远的砍刀砍在上面只留下一道浅痕。“它们在保护什么！”赵小茗一边给张远包扎，一边惊呼着指向溪流上游——那里有一个金属架子，架着创世生物的信号发射器，正闪着微弱的绿光。
“是信号控制！”苏晓的声音从皮卡里传来，她正举着望远镜观察，“发射器在操控这些变异者守水源！”我盯着那个信号发射器，感知到它的声波光晕是红色的，比变异者的更强烈。“张远，掩护小茗！我去拆发射器！”我脚下发力，踩着溪石冲向上游，三只变异者同时扑来，我弯腰躲过中间那只的毒液，斧头横劈逼退左右两只，身体像箭般窜到发射器下方。
一只体型更大的变异者突然从水下窜出，它的鳞甲是黑色的，鳃部泛着红色，显然是首领。它的利爪带着风声劈向我的头颅，我不闪不避，任由利爪撞在我头上——“当”的一声脆响，它的利爪崩出一道豁口，我反手一斧砍在它的鳃部，却被它的尾巴扫中胸口，我踉跄着后退两步，竟毫发无伤。
“这只的弱点在鳃部深处！”我摸了摸胸口，头脑快速分析：黑色鳞甲的变异者鳃部有两层，外层鳞甲保护着内层鳃丝，普通攻击没用。我故意露出破绽，让它再次扑来，趁它张嘴喷毒液的瞬间，斧头顺着它的嘴劈进，精准劈在鳃部内层。绿色血液混合着毒液喷溅而出，首领变异者惨叫着倒在水里，身体抽搐着沉入溪底。
没有了首领的指挥，剩下的变异者乱作一团。李健的狙击枪持续开火，张远和赵小茗背靠背作战，赵小茗甚至捡起地上的石头，精准砸向一只变异者的鳃部。我冲到信号发射器前，斧头劈在金属架子上，将发射器砸得粉碎。随着发射器的损坏，剩下的变异者像是失去了方向，纷纷窜回水里，消失在溪流深处。
我们将带来的水桶装满溪水，苏晓拿出检测试纸浸泡，试纸变成安全的蓝色。赵小茗给张远的伤口换了药，李健靠在树干上擦着狙击枪，笑着说：“林哥这身体真硬，那变异者的爪子劈在头上都没事。”我摸了摸手腕的伤疤，感知顺着溪流延伸，发现那些变异者并没有走远，只是躲在下游的水草丛里，“它们没离开，像是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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