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个年轻姑娘,模仿二爷爷教瑞士人用筷子。她扮演二爷爷,用生硬的德语说:“这个,两根棍子,这样...”然后筷子飞出去,她一脸无辜:“它自己跑的!”这是二爷爷的真实故事——他教课时筷子总“不听话”。
最精彩的是周大虎。他模仿二爷爷第一次去阿尔卑斯山采蘑菇的情景:背着竹篓,穿着布鞋,在台上做出滑倒、爬山、喘气的动作,最后“找到”蘑菇时那惊喜的表情,活脱脱就是二爷爷。
汉斯教授在台下边笑边抹眼泪:“太像了...林医生就是这样,永远充满好奇,永远不怕出糗。”
第三个环节是分享被整蛊的经历。这个环节自愿上台,但举手的人太多,程浩只好限制时间。
第一个分享的是刘老先生。他拄着拐杖上台,没好气地说:“林老头整蛊我最多次!最可气的是那回下棋——他偷偷把我的‘帅’棋子换成巧克力做的,我一下吃进嘴里,他还说:‘刘兄,你太饿了,棋子都吃!’”
众人哄笑。刘老先生继续说:“但也是他,在我老伴去世后,天天来陪我下棋,讲笑话。他说:‘老刘,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选哪个?’我选了笑。”他顿了顿,“现在想想,得谢谢他那些整蛊。”
接着是个年轻医生:“我是林医生的徒孙。实习时他让我给病人把脉,我紧张得手抖。他递给我那支假毛笔,我一握,笔头夹手,吓一跳,然后笑了。他说:‘看,笑了就不抖了。’后来那支笔传给了我,我现在用它教我的学生。”
一个瑞士留学生用生硬的中文说:“我中文不好,林医生教我。他不用课本,用菜单——指着菜名让我念。我念错,他就笑,然后纠正。最好笑的是,他让我念‘松鼠鳜鱼’,我念成‘松树龟鱼’,他说:‘对,就是长在松树上的乌龟鱼!’”
分享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笑声不断,泪水也有——但那是笑着流出的泪。每个故事里,二爷爷都是那个捣蛋鬼,但也是那个治愈者,用他的恶作剧治愈别人的紧张、孤独、悲伤。
第四个环节最“可怕”:品尝二爷爷做过的最难吃的菜(改良版)。林墨和程浩准备了五道菜,每道都是二爷爷失败记录的改良版,但保留了“难吃”的精髓。
第一道:“花椒巧克力慕斯”。这是二爷爷和弗里茨教授比赛的产物。改良版降低了花椒浓度,但入口仍是先甜后麻的诡异口感。
汉斯教授勇敢地第一个尝试。他吃了一口,表情从期待变成困惑再变成强忍,最后说:“这...这让我想起了和林医生的比赛。他当时做的比这个还麻。”
第二道:“啤酒小笼包”。这次是真的用啤酒和面,包子皮有股麦芽香,但搭配肉馅颇为怪异。
张秀才尝了,皱眉:“此味...颇为不伦。然细品之,别有风味。”他居然吃了两个。
第三道:“奶酪东坡肉”。这是初代版本的重现——奶酪融化成膜盖在肉上。程浩特意没改良,就是要原汁原味的失败。
王员外吃了一口,表情痛苦:“这...这真是林兄的手艺?”然后笑了,“没错,就是这个味!当年他请我吃过,我说‘你这是暴殄天物’,他说‘暴殄天物也是天物’!”
每道菜都引发一阵欢笑和吐槽,但大家都认真地品尝,因为这是二爷爷的一部分——他的失败,他的尝试,他的勇气。
最后一个环节:跳“老顽童舞”。这是二爷爷自创的舞蹈,没有固定动作,只有一条原则:怎么开心怎么跳,怎么滑稽怎么来。
音乐响起——是二爷爷最爱的那首瑞士民歌《阿尔卑斯山玫瑰》,混搭苏州评弹《太湖美》。程浩先上台,扭着夸张的舞步;柳如烟加入,跳起了不伦不类的芭蕾;孟云卿居然也上场,用太极拳的动作跳舞;周大虎直接翻起了跟头...
渐渐地,所有人都加入了。汉斯教授和陈阿婆跳起了交谊舞,弗里茨教授跳着德国民间舞,刘老先生拄着拐杖摇摆,孩子们在地上打滚...院子里成了欢乐的海洋,没有章法,没有规矩,只有笑声和舞步。
跳着跳着,林墨忽然想起二爷爷日记里的一句话:“最好的纪念不是哭泣,是笑着想起;最好的告别不是永别,是带着他的精神继续生活。”
舞蹈结束后,大家气喘吁吁地坐下。程浩再次上台,这次他没戴滑稽眼镜,表情认真:“二爷爷的指南里还有最后一句话,我念给大家听。”
他展开宣纸的最后部分:“若纪念会办至此,想必诸君已笑累矣。然吾有一最后请求:请诸君应承,今后每年此日,不论身在何处,不论境遇如何,皆须设法令一人笑。可讲吾之糗事,可做吾之整蛊,可跳吾之拙舞。如此,吾之笑声便不绝于世矣。正清绝笔。”
院子里安静下来。夕阳西下,把每个人的脸染成金色。
汉斯教授第一个站起来:“我承诺。每年今天,我会在苏黎世湖畔讲林医生的故事,让至少一个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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