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停稳,沈无惑直接下了车。
命馆门口的铁牌在风中轻轻晃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响声。
沈无惑的肩头酸痛,昨夜矿洞里的事仍在脑海中盘旋。用了三张雷符,此刻的她连抬手都显得有些吃力。
但她还不能休息。
推开木门,屋内一片冷寂。
陈设如常,可她一眼就看见桌上静静躺着一张金色请柬。
她走过去,并没有触碰,只扫了一眼落款,便已知晓是谁送来的。
钱百通!
这时,王麻子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袋包子,脸涨得通红,道:“沈先生!你千万别去!那地方进不得!”
“哪个地方?”沈无惑问道。
“还能是哪里?百通楼啊!”他把包子放在桌上,“上个月李会计进去喝了个茶,出来就疯了,满大街的喊着‘我错了’,最后竟直接跳河自尽了。你听说过吧?就是钱老板请的那杯茶!”
沈无惑嘴角微扬:“他请我,是看得起我。”
“这不是看得起,是要你的命!”王麻子压低声音,“这种人笑得越和气,就越危险。你前脚拆了他坟地的局,后脚又破了矿场阵法,他不找你找谁去?”
她走到柜台后坐下,黄布包放在腿边。铜钱卦还在,罗盘也不再颤动,看来,外头的煞气暂时还没有追来。
可麻烦...总会自己找上门的。
她拿起请柬,翻到背面。果然有一行小字:午时三刻,百通楼雅间候教。
“哼!不去,怎么破他的局?”沈无惑冷哼一声道。
王麻子一愣:“沈先生,你就非得往火坑里跳?”
“我不是去跳火坑。”她放下请柬,“我是去砸场子的!”
第二天中午,阳光正好。
沈无惑换了一身干净的灰色唐装,长发用木簪随意挽起。
出门前她仔细检查了一遍:铜钱藏在袖口,朱砂笔收在腰侧暗袋,罗盘贴身携带。还有两张符可用,留着保命。
百通楼位于城东最热闹的街道,三层高的老式建筑。门口两名穿旗袍的服务员站得笔直。
沈无惑走近时,一人试图上前阻拦。
沈无惑没说话,直接指尖轻弹,一枚铜钱飞出,“叮”一声钉入门框雕花缝隙。
试图阻拦的人顿时僵在了那里,另一个见此情景也不敢轻举妄动。
沈无惑直接迈步而入,木地板吱呀作响。楼梯铺着红毯,通往二楼。走廊两侧挂着字画,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
她来到写着“听雨轩”的门前停下。
门开了。
钱百通坐在屋里,一身深紫色唐装,腰间依然悬挂着九枚玉佩。见她进来,含笑开口:“沈先生大驾光临,真是给我面子。”
沈无惑冷着脸,径直走到对面坐下。
只见桌上摆着一套青瓷茶具,水刚沸腾,热气袅袅升腾。
钱百通亲自斟茶,双手递来:“这茶采自终南山阴坡的老树,专克阴煞。你昨晚耗损甚重,正好可以补一补。”
沈无惑挑了挑眉,接过茶杯。
热气熏着手心,茶香浓郁,夹杂一丝药味。
她并未饮用,只是低头轻轻嗅了嗅。
指尖摩挲杯沿,忽然一顿。
杯底有异样。
她神色不动,闭目掐算。
三枚铜钱在心头翻转,卦象显现:兑为泽,毁折。
不好!
她睁眼,直接手腕一扬,整杯热茶泼向钱百通面门。
刹那间,水花四溅。
钱百通猛地后仰,茶杯脱手摔在地上,碎成几片。热水浸湿衣襟,玉佩沾着茶叶在滴水。
他却不恼,缓缓取出白巾擦拭面容,嘴角却仍挂着笑意:“沈先生...厉害了。”
“你这茶不解煞。”她盯着他,“它镇人。”
“哦?”
“杯底刻了个‘镇’字,极细,常人难以察觉。但我日日摩挲铜钱,手感比刀还利。”她冷笑道,“这种杯子,喝上三杯,魂魄受控,轻则头晕目眩,重则神志错乱。你以为我没见过?”
钱百通放下毛巾,缓缓起身。
他个子不高,可气势一沉,整间屋子仿佛都随之沉重了起来。
“你知道我为何单独请你来吗?”钱百通问道。
“当然。”沈无惑端坐不动,“你不只是想要困住我,还想要看看我何时会被反噬而亡。矿场的事坏在我手上,你总得亲手了结我吧。”
“可惜啊...”钱百通轻轻拍手。
门外传来脚步声。
听声音,不止一人,而是数人。
这步伐整齐,一听就是经过训练。
沈无惑并没有回头,而手已悄然滑入袖中,攥紧三枚铜钱。
钱百通重新落座,又倒了一杯茶,这次却没有递出。
“既然来了,就不必着急走了。”他说,“我这儿还有第二道茶,专等识货之人品尝。”
阳光从窗外斜照进来,落在地上碎裂的瓷片上,折射出一道刺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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