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同一台设备操作的。”她打开手机浏览器，“我查过这几个号，注册时间都在半个月前，IP地址都在城东。”
“又是那边？”
“还有。”她翻出快递记录，“我让快递公司查了最近一个月寄往城东的动物骨粉订单。有三单是从殡仪用品店发出的，收件人是假名，但送货地址——”
“是那个工厂？”
“没错。”她把记录推过去，“他们用那里当据点，造谣、布阵、散阴气，全都从那儿开始。”
阿星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可他们图什么？就为了搞垮我们？”
“不止。”她摇头，“如果只是报复，不用这么麻烦。他们是在布局。这个工厂，可能是关键。”
“你是说……他们想在那里起一个大阵？”
“有可能。”她指着地图，“所有事都围着它发生，说明它很重要。但他们不敢直接动命馆，只能在外围绕，说明——他们怕我。”
阿星笑了：“那是当然。”
“但这说明。”她声音低了，“他们知道我能破局，所以不敢明着来。只能用这种慢慢耗的方式。”
“那我们怎么办？等他们自己暴露？”
“等不了。”她说，“他们已经开始升级。今天是涂墙，明天可能砸玻璃。后天，说不定真弄个‘尸体’扔门口。”
“那我们主动去查？”
“不能急。”她看着他，“他们设局，就是想让我们动。一动，可能就中计。我们要做的，是看清他们的规则，然后打破它。”
“怎么破？”
“去现场看看。”她收起纸笔，“那个工厂，我得亲自走一趟。”
阿星立刻站起来：“我去！”
“你刚换完招牌，浑身湿透，现在出去容易生病。”她拉开柜子，拿出一件外套扔给他，“先擦干，换衣服。等雨小点，我们一起。”
“真的？可以去？”
“不去怎么知道里面有什么？”她背起黄布包，检查里面的符纸和朱砂笔，“但我得想一件事。”
“什么事？”
“他们为什么选这个时候？”她皱眉，“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开始对付我们？是不是我们做了什么，触发了他们的计划？”
阿星想了想：“是不是因为你上次破了钱百通的财库阵？”
“那是三个月前的事。”她摇头，“如果为这个，早就动手了。”
“那……是不是因为阿阴上次挡了他们的路？”
“也不像。”她靠着桌子，“他们对付我们的手段，一直都是暗招。这次虽然更狠，但方式一样。说明——不是报复，是执行计划。”
“计划？”
“对。”她眼神沉下来，“有人在一步步推进某件事。我们只是挡了路。”
阿星听得有点怕：“那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她走向门口，手搭上门把，“但我知道，不能再只守在命馆等消息了。有些事，必须亲眼看到，才能知道真假。”
“师父。”阿星穿上外套，跟上来，“你觉得……里面会有什么？”
她停下，没有回头。
“我不知道。”她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不想让我们进去的地方，一定藏着不能见光的东西。”
她拉开门，雨声涌了进来。
巷口那辆车猛地关上车窗，引擎启动。
沈无惑站在门口，望着雨幕深处。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黄布包的边缘。
雨滴落在门槛上，碎成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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