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炎入住客苑后,并未安分下来。不过两日,一份制作精美、以灵玉为底、金丝镶边的请柬,便送到了墨渊与云浅月手中。
“为酬谢贵宗盛情,特邀青云诸位青年才俊,于明晚赴别苑参与夜宴,把酒言欢,坐而论道,望请赏光。”落款是龙飞凤舞的“皇甫炎”三字。
请柬送至时,墨渊与云浅月正在听剑峰顶磨合三色混沌剑元。看着那灵气盎然的请柬,墨渊眉头微蹙,显然不愿参与这等应酬。
“怕是宴无好宴。”他语气冷淡。
云浅月拿着请柬,也有些犹豫。她同样不喜这等场合,但对方毕竟是皇朝皇子,代表宗门,若直接拒绝,恐失礼数。
“掌门师尊的意思是?”她看向送来请柬的执事弟子。
执事弟子恭敬回道:“掌门真人言,七皇子盛情难却,着墨渊师兄、云师姐,以及几位真传弟子代表宗门赴宴,权当历练,见机行事即可。”
既是宗门之命,二人便不再多言。
翌日傍晚,夕阳将天空染成瑰丽的锦缎。墨渊与云浅月,连同另外三位在宗门内颇有名气的真传弟子,一同御剑前往位于青云宗外围山脉、由皇朝经营的一处奢华别苑——“流云苑”。
流云苑依山傍水,亭台楼阁极尽精巧,琉璃瓦在暮色中闪烁着华光,与青云宗古朴大气的风格迥异。苑外已有身着金甲的皇朝侍卫肃立,气息彪悍。
踏入苑内,更是别有洞天。巨大的夜明珠悬浮空中,将下方布置得美轮美奂的宴会场地照得亮如白昼。灵泉潺潺,奇花异草芬芳扑鼻。已有不少宾客到场,除了青云宗弟子,竟还有附近几个依附皇朝的中型宗门和世家子弟,个个衣着光鲜,气息不凡。
皇甫炎作为东道主,立于主位之前,一身明黄便服,更衬得他面如冠玉,气度雍容。见青云宗众人到来,他立刻含笑迎上,目光在掠过云浅月时,依旧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墨渊道友,云仙子,诸位青云俊杰,快快有请!”他热情地引着众人入席。
席位安排颇为讲究,青云宗众人被安排在靠近主位的上席,而云浅月的座位,恰好与皇甫炎的主位相距不远。墨渊则被安排在她身侧,面色一如既往的冷峻。
宴会开始,丝竹管弦之声悠扬响起,身着轻纱的宫娥翩跹起舞,奉上珍馐美馔、灵果仙酿。气氛看似热烈融洽,觥筹交错,笑语喧哗。
皇甫炎作为主人,谈笑风生,周旋于各方宾客之间,显得游刃有余。他时而与某位世家子弟讨论功法,时而与某个宗门天才点评时局,言谈间既显露出深厚的学识底蕴,又不失皇子的尊贵气度。
然而,他的注意力,显然有相当一部分落在了云浅月身上。
“云仙子,尝尝这‘冰玉葡萄’,乃北境贡品,有清心明目之效。”他亲自用玉碟盛了几颗晶莹剔透、散发着寒气的葡萄,示意宫娥送到云浅月案前。
“多谢殿下。”云浅月礼貌地道谢,却并未动那葡萄。
“仙子似乎有些拘谨?”皇甫炎仿佛未见她的疏离,笑道,“可是这宴会太过无趣?不如我们论道一番?听闻仙子对灵力掌控极为精妙,本皇子对此也颇有心得……”
他又开始试图与云浅月单独交流。
墨渊端起酒杯,指尖微微用力,杯沿瞬间凝结出一层薄霜。他并未看皇甫炎,只是冷冷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周围的喧闹:“殿下,论道乃雅事,当众进行,岂不更能让诸位同道受益?”
他这话,直接将皇甫炎意图的私下交流,变成了公开讨论。
皇甫炎笑容不变,眼底却闪过一丝阴霾,哈哈一笑:“墨渊道友所言极是!倒是本皇子考虑不周了。”他顺势举起酒杯,面向众人,“今日群贤毕至,少长咸集,岂能无酒无乐?光是饮酒赏舞,未免单调。不若我等年轻一辈,切磋助兴,点到为止,既可活跃气氛,亦可相互印证所学,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席间不少好战的年轻子弟顿时眼睛一亮,纷纷附和。
“七皇子殿下此言大善!”
“正该如此!光是喝酒有什么意思!”
“早想领教青云宗高招了!”
气氛瞬间被点燃,却也让青云宗几人心中一沉。来了,这才是宴会的真正目的——试探!
墨渊眼神微冷,知道避无可避。
果然,立刻便有一名身材魁梧、身着赤红铠甲、来自某个皇朝附属家族的年轻将领站了起来,声如洪钟:“在下烈家烈战,久闻青云宗墨渊道友剑道超群,中州论道魁首之名如雷贯耳,不知可否赐教几招,让我等开开眼界?”
他目光灼灼,直接锁定了墨渊,战意高昂。此人气息浑厚,已是金丹巅峰,距离元婴仅一步之遥,显然是有备而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墨渊身上。
皇甫炎端着酒杯,嘴角含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云浅月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握紧,有些担忧地看向墨渊。她看得出,那烈战绝非易与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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