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枪锁进了柜子里,带来的不止是安心,而是一种无形的、沉甸甸的压力。接下来的几天,船上的气氛都有些凝滞。女人们说话做事都变的更加的小心翼翼,连小哲和小雅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变得比平时更安静。
林奇却好像完全没有受到影响,该吃吃该喝喝,该骂人骂人,偶尔还会溜达到甲板农场,对着那些日益壮大的番茄黄瓜指指点点,说什么“长得太慢,不够老子塞牙缝”,吓得苏芊芊晚上偷偷多浇了一次“有机肥”。
直到这天下午,阳光难得的好,晒得人懒洋洋的。林奇处理完日常的船只检查和航线调整,叼着雪茄瘫在驾驶室的船长椅上,望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水景,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
“妈的,天天不是修船就是种地,不是钓鱼就是防人,这末日求生过得跟生产队驴似的。”他嘀咕着,眼神里透出一股难得的……倦怠和抱怨。
他猛地站起身,溜达进客厅。女人们正各忙各的:沈依晴在更新地图,何嘉怡在整理药品,苏芊芊在研究怎么用有限的调料让罐头肉更好吃,米小允在教小哲小雅认字,陈婉在缝补衣服,叶琳在擦拭她的长笛。
林奇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正在帮陈婉教孩子顺便绕毛线的米小允身上。这姑娘之前被吓得不轻,最近才稍微的放开了点,手指倒是挺灵活。
“咳。”林奇清了清嗓子,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走到沙发边,大剌剌地躺了下去,然后对着米小允勾了勾手指头。
“内务总管,过来。”他语气懒洋洋的:“老子肩膀酸得很,过来给老子捏捏。”
米小允愣住了,手里的毛线团掉在了地上。其他女人闻言也都停下了动作,表情各异地看着这边。
“按……按摩?”米小允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会……”
“不会就学!”林奇眼睛一瞪:“这船上老子最大,漂泊这么久,享受一下怎么了?这是命令!也是‘船费’的一种新型支付方式!”
他又看向其他人,理直气壮地宣布:“以后这就是新规矩!轮流来!谁手法好,月底……呃,反正有奖励!谁要是捏得老子不满意,就扣口粮!”
一脸呆滞的女人们:“……”
这又是什么奇葩的“船费”?
米小允求助地看向其他人。苏芊芊赶紧低头假装研究罐头。何嘉怡默默的转身整理药箱。沈依晴推了推眼镜,继续看地图,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陈婉拉着两个孩子,小声说:“我们去看看黄瓜长大了没……”叶琳则是举起长笛,开始吹奏,试图用音乐掩盖尴尬。
没人能救她。
米小允只好硬着头皮,走到沙发后,伸出颤抖的手指,轻轻的搭在林奇的肩膀上。
“没吃饭啊!用点力!”林奇不满地哼哼。
米小允加大了点力气。
“啧,位置不对!往上点!对,就这儿!酸!使劲!”
“左边左边!哦豁……舒服……”
米小允笨拙地按着,额角冒汗,感觉自己比种一天菜还累。林奇却似乎很享受,闭着眼睛,嘴里还指挥着:“嗯……不错……下次用点肘……对……就这样……”
按了大概十分钟,林奇挥挥手:“行了行了,手法太嫩,还得练。下一个!”
他的目光扫了一圈,落在了苏芊芊身上。
“厨师,你来!老子尝尝你的手法是不是跟做菜一样稀烂!”
苏芊芊脸色一白,手里的罐头勺差点掉了。但是在船长“扣口粮”的威胁下,她也只能磨磨蹭蹭地走过去,接替了米小允的位置。
她倒是比米小允放得开点,毕竟经常揉面,手上有点劲。但紧张之下,力道没控制好。
“嗷!”林奇一声惨叫:“你想捏死老子继承老子的雪茄吗?轻点!”
苏芊芊吓得赶紧减轻力道。
“又太轻了!没感觉!你到底会不会!”
苏芊芊被吼得手忙脚乱,欲哭无泪。
接下来是何嘉怡。护士手法果然专业精准,力度适中,穴位拿捏得准,林奇舒服得直哼哼:“嗯……这个好……护士就是不一样……以后这项‘船费’你可以多付点……”
何嘉怡面无表情,手下悄悄加重了力道,按得林奇龇牙咧嘴又不好意思喊停。
轮到陈婉时,她带着温和却坚定的笑容:“船长,我力气小,怕按不好。要不我给您读段故事?或者教孩子们给你唱首歌?”
林奇眯着眼看了她几秒,居然同意了:“行吧,老师就来点文化的。给老子读段……就那本《海员 knots 大全》吧,催眠。”
陈婉如释重负,拿起那本枯燥无比的书,用她温柔的声音开始朗读:“平结,又称方结,是一种古老而简单的结绳方式……”
效果出奇的好,林奇听着听着……居然真的打起了呼噜。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沈依晴。
沈依晴推了推眼镜,合上日志本,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她没等林奇指挥,直接上手,手指有力而稳定,按在了风池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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