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则成了最忙碌的“监工”,背着手,叼着雪茄(存货日益减少,抽得有点肉疼),到处巡视,指手画脚,享受着一手缔造的“繁荣”景象。
“这田埂垒歪了!扒了重砌!”
“猪圈地基挖深点!不然猪一拱就塌!”(虽然猪还不知道在哪)
“那边!对,那边给老子平整出来,以后当广场,晚上搞联谊活动!”
他甚至亲自指挥,让保安队用砍来的木头和废旧帆布,在指挥部旁边搭了一个简陋却颇有气势的露天舞台,美其名曰“丰富业余文化生活,提升集体凝聚力”,实则是为自己享受做准备。
日子一天天过去,菜园子里冒出了嫩绿的芽,草药园也初具规模,虽然猪圈鸡舍还空着,鱼塘也只是挖了个坑,但希望已经有了。
基地变得更加整洁有序,甚至有了点田园牧歌的雏形(如果忽略周围持枪巡逻的娘子军和峰主腰间的手枪的话)。
当然,林峰主也没忘了他的“文艺生活”。每天下午,当太阳西斜,气温稍降,他就会准时的出现在只属于他的“指挥部”大平台上,摆上躺椅,泡上(越来越少的)茶叶,要求他的“文艺团”进行每日汇报演出。
七个女团成员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威逼利诱加生存所迫),舞跳得越来越熟练,表情管理也是“进步”巨大,虽然眼神深处可能还有点麻木,但表面上已经是笑容甜美、活力四射了。叶琳的笛声也被迫适应各种曲风,成了现场伴奏。
林奇看得津津有味,不时的就会点评几句:“左边第三个,腿再抬高点儿!没吃饭吗?”
“中间那个,笑!甜一点!对,就这个味儿!”
“音乐!叶琳!节奏跟上!有点激情!”
“那个谁,腰扭的慢一点,配上表情,诱惑点……对,就这样……”
…………
苏芊芊和何嘉怡常常在一旁“恰好”汇报工作,看着峰主那副陶醉的样子,心里酸得直冒泡。
苏芊芊变着法子研究新菜式,试图用美食抓住林大峰主的胃(和心)。
何嘉怡则是更加细致地管理药品和健康状况,甚至“主动”提出给峰主做每日健康检查(按摩),试图体现“不可替代的价值”。
竞争从台前转到了幕后,更加隐形,却也更加激烈。
这天,林奇看着演出,突然灵光一闪,把沈依晴叫过来:“记账的!记一下!老子又有个好主意!以后咱们基地要搞个‘绩效考核’与‘积分兑换制度’!”
他越说越兴奋:“每天由各队队长……呃,就是你们几个元老,记录每个人的工作量、表现!干活卖力的、有贡献的,奖励积分!积分可以换更好的食物、新衣服、优先使用热水、甚至……看文艺汇演VIP前排座位!”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管理天才,越想越兴奋:“不好好干活的,偷奸耍滑的,扣积分!只能吃基础餐,干最累的活,看演出站最后面!”
沈依晴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记下:“……拟推行基于KPI的贡献度量化管理与阶梯式资源配给系统……”
心里却在默默吐槽:这资本家看了都落泪的剥削制度,配上末日背景,简直绝了……
这套制度一经宣布,果然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女人们为了赚取积分,干活更加卖力,甚至出现了主动加班(为了多挣积分换块肥皂)和内卷的现象,但也有人私下抱怨不公平,觉得队长打分有偏向。
“文艺汇演”的消息也正式传开了,成了基地女人们枯燥劳动中的一点盼头和谈资。虽然大部分人只能靠积分争取靠前的位置,或者远远站着看,但这也算是一种难得的精神慰藉和阶级象征了。
叶琳的笛声如今变得异常忙碌和分裂,白天要吹奏鼓舞士气的劳动号子,下午要迎合“文艺团”的流行舞曲,晚上有时还要应峰主要求来点“舒缓助眠”的小调。她成了基地气氛最直接的调节器,虽然没有人问过她累不累。
“奇迹峰”仿佛进入了一个短暂的、忙碌而又诡异的“黄金发展期”。
有武力保障,有生产建设,还有……峰主独特的“文艺需求”和一套令人窒息的绩效考核。
然而,沈依晴在日志中的记录却带着一丝冷峻的隐忧:“……基地进入高速建设与发展期,食物自给率与卫生条件正逐步改善。
船长推行的严格绩效管理与文化导向,短期内显着提升了劳动效率与秩序,但是长期看来,可能会加剧内部不平等、滋生怨恨并导致系统性压力。
外部威胁暂未出现,但持续的劳动号子、建筑噪音及夜间文艺活动(包括音乐与灯光)可能极大增加被远方潜在势力发现的概率。资源消耗速度因建设加快而提升,需密切关注。”
她合上日志,揉了揉眉心,看着远处露天舞台上,正在对“文艺团”动作细节指手画脚的船长,以及台下一些为了赚取积分还在主动加班搬运石头的女人,轻轻叹了口气。
这位峰主,正不遗余力地把他的山头,打造成一个集军事堡垒、生产大队、私人歌舞团和血汗工厂于一体的……末日奇异综合体。
这片虚假的繁荣和紧张的忙碌之下,暗流早已开始涌动。
只是不知道,这艘被峰主强行加速的航船,会在何时,以何种方式,触碰到那看不见的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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