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峰”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足足持续了两天,空气中弥漫着苏芊芊带着女人们日夜赶工腌制鲨鱼肉的咸腥味、烤饼的焦香、以及一种久违的、近乎奢侈的松弛感,孩子们的脸上多了些红润,大人们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林峰主对此非常满意,他老人家每天背着手,在基地里溜达,像极了巡视自家庄园的地主老财。
时不时从口袋里摸出个额外的小鱼干,“赏”给某个干活卖力的队员,或者溜达到厨房,以“检查工作”为名,从苏芊芊那儿顺走一小块刚煎好的、滋滋冒油的鲨鱼里脊,美其名曰“品控”。
晚上,他甚至允许消耗了一点打捞来的果酒,让大家围着篝火,听柳菲菲跳几支新编的舞蹈,或者听叶琳吹几首舒缓的曲子。
他自己则是半眯着眼,靠在最舒服的躺椅上,享受着这种“饱暖思……呃……太平”的虚假繁荣。
“嗯……不错不错……这才是老子打江山该享受的待遇……”他滋儿咂一口兑水果酒,美滋滋地想。
然而,这种好日子没过多久,他骨子里那股“作妖”……呃,是“居安思危”的劲儿就上来了。
第三天一早,他就把沈依晴和何嘉怡叫进了他的“指挥部”,比以前更像样了点,多了张从游艇搬来的真皮办公椅。
“记账的,护士,”他敲着摆着一盘鲨鱼肉干当零食的桌子:“咱们不能坐吃山空啊,这点家底,看着挺多,真祸祸起来,撑不了几个月,我们得开源!得节流!还得……嗯……提高生活品质!”
沈依晴推了推眼镜:“船长,目前物资储备预计可维持全基地基本运转约四至五个月,若是算上易变质的鱼肉,时间会更短。燃油是最大短板,仅够‘奇迹号’进行一次中等距离航行,防御工事需要加固,新武器需要训练掌握,发电机和净水器升级项目需尽快启动……”
“停停停!”林奇听得头疼:“知道知道!老子就是说,不能光守着这点东西傻乐!得想办法!”
他眼珠一转:“那个……‘方舟’那帮孙子,最近有啥动静没?被老子打怕了?也不来串个门?”
沈依晴调出了望记录:“‘方舟’侦察艇活动频率降低,但未完全消失,偶尔会在极限距离徘徊,似乎仍在观察。”
“哼!贼心不死!”林奇撇撇嘴:“咱们捞了这么多好东西,得让他们知道知道!但又不能全让他们知道……得想个办法,既炫耀一下肌肉,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又能……嗯……说不定能勾搭他们拿点好东西来换?”
一个“钓鱼执法”兼“炫耀性防御”的骚主意开始在他脑子里成型。
就在这时,了望哨突然发出了急促而并非最高警戒级别的警报:
“峰主!有船!一条小船靠近!挂……挂着白旗?还有……还有黄旗?速度很慢,朝我们来了!不是‘方舟’的制式船!”
所有人一愣,挂着白旗跟黄旗?不是“方舟”的人嘛?
林奇立刻抓起望远镜冲到码头。
只见远处海平面上,一条小小的、破旧不堪的帆船,更像是大号救生艇加了个帆,正慢悠悠地、歪歪扭扭地朝着“奇迹峰”漂来。
船头确实挂着一面脏兮兮的白布,旁边还绑着一件黄色的雨衣,船上似乎只有一两个人影,动作看起来有气无力。
“搞什么名堂?”林奇皱眉:“不是‘方舟’的套路啊……难民?求救的?”
“全员警戒!没有老子命令,不准开火!看看他们玩什么花样!”他下令道,重机枪被推上阵地,但枪口低垂。
小船慢慢靠近,在警戒线外停下,船上是一个瘦骨嶙峋、面色蜡黄的男人和一个看起来同样虚弱不堪的年轻女子,男人举起一个破喇叭,声音嘶哑无力:
“请……请救救我们……我们不是敌人……我们是从‘方舟’逃出来的……我们……我们快饿死了……船上有人病了……求求你们给点吃的……一点点水就行……”
“方舟逃出来的?”林奇眯起眼:“怎么回事?说清楚!不然老子请你吃枪子儿!”
男人似乎用尽了力气,断断续续地讲述起来,原来,他们是“方舟”联盟下辖一个较小庇护所的成员。
“方舟”联盟内部并非铁板一块,资源分配极其不公,他们所在的庇护所经常被克扣粮食和药品,最近更是爆发了不知名的腹泻病,死了不少人。
他们实在活不下去了,偷了一条小船,冒死逃了出来,在海上漂了好几天,快要撑不住了。
“腹泻病?”何嘉怡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有什么症状?持续多久了?”
女子虚弱地补充了几句。
何嘉怡脸色微变,低声对林奇说:“船长,听起来像是水源污染导致的急性肠道传染病,具有传染性。”
林奇心里咯噔一下……传染病? 这可比拿着枪的敌人还麻烦!
“妈的……真是晦气!”他暗骂一句,脑子飞速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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