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桶从废墟边缘搜刮出来的工业柴油,像是一剂强心针,让“奇迹号”上濒死的脉搏重新跳动起来。
虽然油量表只是可怜地回升了一小格,但也足以让林奇稍微喘口气,但是紧接着,更尖锐的问题刺了过来——船上最后一点压缩饼干渣子也快见底了,钓鱼的收获不一定每天都有,淡水也快要告罄,净水过滤器不足以支撑几个人的用量,饥饿和干渴,比燃油耗尽更直接地威胁着生命。
林奇看着几个女人干裂的嘴唇和深陷的眼窝,心里那股邪火蹭蹭往上冒,他妈的,好不容易从小鬼子手里捡回条命,难道要活活饿死渴死在这破船上?
“记账的!”林奇一拍海图,指着那片如同巨大墓碑群般的废墟:“这鬼地方,以前是工业区,肯定有食堂、小卖部、自动售货机啥的吧?就算泡了水,罐头、瓶装水总不会全烂光吧?”
沈依晴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分析:“理论上,密封良好的罐头和瓶装水在水下可以保存很久。但问题是,这些建筑大多完全淹没,深度可能超过三十米,甚至更深。我们的轻潜装备极限安全深度在二十五米左右,超过这个深度,水压、氮醉风险、以及上浮减压时间都会成倍增加,极其危险。”
“危险?”林奇嗤笑一声,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唇:“饿死渴死就不危险了?老子当年带着她们几个……”
他指了指何嘉怡、柳菲菲等人:“在沉船里摸爬滚打的时候,什么深度没去过?那套减压表和备用气瓶是吃干饭的?”
林奇声音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总之,必须下水!咱们这套家伙事儿,不就是干这个的嘛!”
他看向几个女人,眼神恢复了往日带着她们“深海寻宝”时的狡黠和自信:“姐妹们,老本行,捡破烂的时候到了!谁跟老子下去摸鱼?”
柳菲菲第一个站出来,眼神里没了之前的迷茫,反而带着点兴奋:“我去!我憋气时间长,眼神好!”
何嘉怡也点点头,语气平静:“我需要下水评估可能找到的药品状况。”作为医生,她对水下作业的风险有着更理性的认识,此刻也明白这是唯一生路。
米小允水性稍差,面露难色,林奇摆摆手:“你们两个人留在船上负责接应,小苏把锅烧热,等咱们摸到好吃的!小米看好家,注意警戒!”
方案很快就定下来,目标很明确,寻找水下可能存在的食品仓库、小卖部或食堂。
专业装备,轻车熟路
“奇迹号”小心翼翼地深入废墟区域,林奇没有贸然选择最深的地方,而是凭借经验,先瞄准了一栋看起来像是办公楼的废墟。这种建筑里,办公室、茶水间很可能有瓶装水和零食,而且结构相对规整,风险较小。
他熟练地检查每个人的潜水装备:轻潜服、面镜、呼吸器、气压表、深度计、潜水刀、强光手电,以及最重要的——备用应急气瓶和减压计划表,他还给每人配发了水下信号棒和浮力背心。
“老规矩!”林奇一边穿戴装备,一边叮嘱:“深度超过二十米,严格按照减压表来!感觉不对,立刻排气上浮!菲菲,你跟紧我,何护士你在中间,注意周围环境!下水后通讯靠手势和信号棒!”
准备就绪,三人依次入水,专业装备的优势立刻显现出来,强光手电照亮了前方数米的范围,呼吸器提供着稳定气流,深度计和气压表实时显示着数据。
水下能见度依旧很低,办公楼内部如同一个巨大的水下坟墓,但是林奇经验丰富,他沿着墙壁摸索,很快找到了办公区。
在一个半塌的隔间里,柳菲菲果然发现了一个密封的饮水机桶!林奇游过去,检查密封性,确认完好后,示意柳菲菲用网兜套住,系上浮力袋,让其自行浮上水面,由船上的人接应。
继续深入,在走廊尽头,他们发现了小卖部的招牌,门被杂物堵住了,林奇用水下液压钳小心地剪断障碍物,钻了进去。
货架底层,摸到了几瓶沉甸甸的、包装完好的瓶装水和几包真空包装的坚果、饼干!收获不错!
第一次下潜,收获十几瓶水和几包食物,安全返回,几人喝了点水,吃了点东西,精神稍振。
第二次,林奇决定挑战更深、可能物资更丰富的员工食堂,下潜深度接近三十米,水压明显增大,光线几乎消失,三人打开更多信号棒,小心翼翼。
在厨房区域,他们发现了几个巨大的、密封的不锈钢汤桶!打开一看,里面是真空包装的大米和面粉!内层防水包装完好!这可是主食!巨大收获!
在储藏室,何嘉怡发现了一个应急医药箱,里面有一些密封的抗生素和急救用品!同样是救命的东西!
这次下潜,收获巨大,但深度也带来了风险,上浮时,林奇严格盯着减压表,在十五米和五米深度分别做了停留减压,确保安全,虽然耗时更长,但避免了减压病的风险。
连续的成功让林奇胆子更大了,他瞄准了标识着“物流配送中心”的庞大建筑群,这里的深度估计超过了三十五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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