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目标是大型物流中心停车场及仓库。
这里水深超过二十米,能见度极低,林奇严格检查每个人的装备和气瓶压力,设定好安全停留时间。
在巨大的停车场,他们找到了几辆运输柴油的罐车残骸!其中一个罐体相对完好,阀门锈死。林奇用水下液压钳冒险切割,成功接上抽油管,收获了小半罐质量相对较好的柴油!在仓库区,他们还发现了堆放的桶装工业润滑油和液压油,虽然不能直接用于发动机,但林奇大手一挥:“全搬走!说不定哪天就能派上大用场!”
第三天,目标是疑似化工厂区的原料罐区。
这是最危险的一次行动,水下环境复杂,可能还会有化学残留,林奇让何嘉怡准备了应急解毒剂和冲洗设备。
他们穿着全身防护的潜水服,小心翼翼地接近一片巨大的球形罐体残骸,凭借经验和运气,他们找到了一个标识模糊但密封完好的中型储罐,撬开取样口,发现里面竟然是高纯度的工业酒精!虽然不能直接当燃料,但林奇眼睛一亮:“好东西!留着!关键时刻能当燃烧弹,或者消毒用!”
每一次下水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漆黑的水下,坍塌的钢结构随时可能致命,缠绕的电缆如同毒蛇,甚至有一次,柳菲菲的脚蹼差点被一条潜伏在沉船缝隙里的巨大章鱼触手缠住,吓得她信号棒乱晃,林奇赶紧用潜水刀吓退了它,何嘉怡则时刻关注着每个人的生命体征,确保没有氮醉或减压病的迹象。
而沈依晴,则扮演着至关重要的“燃油会计”角色,她不仅要规划每天的最佳搜索路线以节省燃油,还要精确计算每一次下潜的收获与消耗。她建立了一个简单的账本:
收入:每次打捞获得的各类燃油、酒精等可燃液体,经过沉淀过滤后的净体积,并折算成等效柴油。
支出:搜索航行耗油、潜水设备耗气、发电机辅助用电耗油等。
她必须确保“收入”大于“支出”,否则就是赔本买卖,她的计算极其谨慎,甚至有些苛刻,常常因为一点点不确定的损耗而否决林奇一些过于冒险的提议,惹得林奇直跳脚,骂她“死记账的”,但心里也明白她的重要性。
几天高强度作业下来,所有人都累得脱了一层皮,柳菲菲抱怨胳膊酸得像不是自己的,何嘉怡因为精神高度紧张而失眠,苏芊芊和米小允在船上负责油料初级处理,也弄得满身油污。
但成果是显着的!“奇迹号”的油箱指针,终于艰难地、但持续地向上爬升了一大截!虽然距离远征内陆所需的巨额油量还差得远,但至少,他们有了主动机动的能力,不再是只能随波逐流的孤舟了!
晚上,累瘫的众人围坐在一起,吃着苏芊芊用新找到的豆豉鲮鱼罐头煮的鱼粥,林奇看着油表,满意地咂咂嘴,开始画大饼:“不错!照这个刮地皮的速度,再干他个几天,说不定真能攒够去内陆的盘缠!到时候,咱们找个高楼大厦住顶楼,天天吃罐头肉,喝干净水,那才叫日子!”
柳菲菲揉着酸痛的胳膊嘟囔:“船长,我这胳膊都快成打气筒了,天天不是摇泵就是搬油桶。”
林奇斜了她一眼,坏笑:“怎么?想罢工?那行,明天你跟小苏她们在船上歇着,我跟护士去……呃,护士还得当保健医生呢,要不就我跟记账的下水?”
沈依晴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船长,我的职责是规划和记录,下水会严重影响判断力。而且,根据安全条例……”
“得得得!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林奇赶紧打断她,引来众人一阵低笑。
笑声中,暂时驱散了连日的疲惫和对未来的迷茫,但每当安静下来,看着窗外漆黑的、埋葬了“奇迹峰”的海面,每个人的眼神深处,都藏着一丝难以抹去的伤痛和仇恨。
沈依晴在日志上记录,笔迹一如既往的冷静:“……阶段目标明确:积累燃油,为向内陆战略转移做准备。连日来,对工业废墟区进行系统性、专业化燃油搜寻,收获各类可燃液体若干,燃油储备显着增加,初步恢复机动能力。作业风险极高,依赖专业装备与严格规程。船长意志坚定,队员协作默契,虽然极度疲惫但士气可用。内陆之行道阻且长,然而已成为团队共识与唯一可见之希望所在。”
林奇则看着远方漆黑的海平面,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内陆,不只是更多的资源和幸存者。那里,水更深,鱼更杂,说不定能摸到几条大鱼,甚至……找到能跟“黑曜石”掰掰手腕的机会。
他的“黑吃黑”大业,看来得换个更大的池塘了,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先把自己这艘宝贝船和船上这几个“宝贝疙瘩”,喂得饱饱的,养得壮壮的。
这第一步,就是让那该死的油箱,满得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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