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黄金”号那巨大的钢铁身躯在薄雾之中若隐若现,如同一头蛰伏的史前巨兽。
而那个疑似望远镜的反光点和柳菲菲小队发现的军用物资,都指向一个事实:这艘船绝非无主之物,而且占据者很有可能拥有着不俗的武装力量。
“妈的,果然没这么好的事。”林奇啐了一口,眼神却更加锐利:“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菲菲,你们上次进去,除了货舱里的弹药箱,有没有发现其他有人活动的迹象?比如生活痕迹、防御工事什么的?”
柳菲菲仔细回忆:“我们探索的范围不大,主要是沿着那个裂口往里走了一段。货舱附近很杂乱,有很多脚印和丢弃的包装,但是没有看到固定岗哨或者工事。生活痕迹……好像有一些简易的铺位和空罐头盒,但感觉不像是长期驻守的样子,更像是临时据点。”
“临时据点?”林奇摸着下巴:“也就是说,他们可能没有完全控制整艘船,或者人手不足,只能重点把守某些区域?那船桥的反光点……是了望哨?”
苏芊芊补充道:“船长,还有个问题。这种大型集装箱船的船桥(驾驶台)位置很高,视野极好,但如果他们真的长期占据,并且拥有从货舱获取的武器,为什么我们靠近时没有示警射击?只是等我们发现裂口并派人进去后,才在船桥有反应?这不合常理。”
林奇眼睛一亮:“有道理!要么是他们故意放我们进去,试探虚实?要么就是……他们外强中干,不敢轻易暴露火力,怕引来更强的敌人?或者,他们内部有分歧,有人主张接触,有人主张驱赶?”
他来回踱步,快速分析:“军用弹药是实实在在的,说明这船肯定有货。但对方的反应却透着古怪。既想吓跑我们,又显得底气不足。这里头有文章!”
“那我们怎么办?强攻风险太大,撤走又不甘心。”柳菲菲问道。
“当然不能撤!”林奇停下脚步,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但是也不能硬来。咱们得跟他们玩个‘虚实探针’,摸摸他们的底细!”
林奇快速制定了一个循序渐进的试探计划:
第一步:远距离观察与骚扰。
“奇迹号”后撤到距离巨轮约1.5海里的相对安全距离,借助一片漂浮的集装箱残骸作为掩护下锚。
然后派出无人机,进行长时间、多角度的侦查,重点观察船桥、甲板各出入口、以及那个裂口周围,记录任何人员活动、灯光变化或者其他的异常动静。
同时,每隔一段时间,就用探照灯快速扫一下巨轮船身,或者用高音喇叭播放一些杂音(比如引擎空转声、金属敲击声),制造心理压力,观察对方的反应。
第二步:进行有限度的接触试探。
在持续观察一天后,如果对方依旧没有激烈反应,则尝试进行无线电接触。但是林奇改变了策略:“不直接用明码呼叫了,那样太傻。芊芊,你试试看,能不能扫描到他们可能使用的内部通讯频道?哪怕截获一些杂音也好。菲菲,准备一个小队,随时待命,如果发现对方人员出现在甲板等暴露位置,不要攻击,但可以驾艇靠近到火箭筒射程边缘,摆出威慑姿态,看他们如何应对。”
第三步:精准的信息搜集。
“重点搞清楚几件事:”林奇强调,“一,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活动范围集中在哪?二,他们的武器装备水平如何?是只有轻武器,还是有重火力?三,他们的物资状况和士气如何?是兵强马壮,还是穷途末路?四,他们有没有外部联系?尝试监测任何异常的无线电信号,特别是定向发射的信号。”
接下来的两天,“奇迹号”像是一条耐心的猎犬,静静地潜伏在迷雾边缘,无人机如同不知疲倦的眼睛,不断的盘旋侦查。
传回的画面显示,船桥位置确实偶尔会有人影晃动,但是数量似乎不多,而且行动极其谨慎,很快就会隐藏起来。甲板上未见大规模的人员活动,也没有明显的防御工事。那个裂口附近,始终静悄悄的。
无线电扫描方面,苏芊芊监测到一些非常微弱、加密的短波信号,但无法破译内容,只能大致判断信号源在船楼内部,且发射时间不规律,似乎是在进行断断续续的联系。
到了第二天傍晚,转机出现了。无人机捕捉到一组大约四到五人的身影,从船楼一个侧门快速出来,沿着外舷梯谨慎地向船尾方向移动,似乎是在进行巡逻或检查设备。他们手中拿着步枪,但行动显得有些匆忙和警惕。
“机会来了!”林奇下令:“菲菲,带两个人,乘冲锋艇,靠过去!保持在安全距离,用旗语或者扩音器喊话,就说是迷航的幸存者,请求指引和少量补给。看看他们怎么反应!记住,一旦对方举枪瞄准,立刻撤退!”
柳菲菲领命,带着两名队员,驾艇缓缓驶向巨轮。当冲锋艇进入肉眼可见范围时,船尾那几个人明显紧张起来,迅速寻找掩体,举枪戒备,但没有第一时间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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