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林奇在金融中心大厦一间安静的审查室里，见到了老陈。老人确实很瘦，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眼神有些浑浊，但偶尔闪过的一丝精光显示他头脑依然清晰。他的孙子被何嘉怡带去检查身体了，房间里只有林奇、沈依晴和一名记录员。
“老陈，不用紧张。”林奇尽量让语气平和：“你反映的情况很重要。能详细说说，你发现的那种粉末，具体是什么吗？你怎么能确定它和矿物处理药剂有关？”
老陈显得有些拘谨，双手搓着衣角，声音沙哑：“长……长官，我也不是百分百确定。就是……感觉。那粉末，颜色是灰白带点黄，捏起来有点滑，还有点……碱味儿。我当年在队里，常用一种叫‘碱熔剂’的东西处理矿石样本，就是类似的感觉。那种东西，一般人家……不会有。”
“你之前在‘望海镇’，见过或者听说过谁可能接触这类东西吗？”沈依晴轻声问。
老陈摇摇头：“没有。‘望海镇’就是个打鱼、种点小菜的地方。就是……就是被那帮天杀的水鬼袭击前些天，镇子西头停过一条……怪船。”
“怪船？”林奇和沈依晴对视一眼。
“嗯，不大，不像渔船，也不像当兵的船，灰扑扑的，没什么标记。停了小半天，下来两三个人，穿着普通的旧衣服，到镇上用物资交换了点淡水和电池，也没多说话，就走了。当时没人在意。现在想想……那船，还有那几个人，感觉……有点太干净了，不像常年在海上漂的人。”老陈努力回忆着。
一条不起眼的“怪船”，在袭击前出现？换了淡水和电池？林奇脑中飞速运转。这会是巧合吗？还是……前期侦察？如果这条船和“清道夫”或者“信天翁”的活动有关……
“你还记得那船大概什么样吗？或者那几个人有什么特征？”林奇追问。
老陈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摇摇头：“记不清了，当时真没在意。就是觉得……那船发动机声音特别小，几乎听不见。”
发动机声音特别小！这又是一个值得注意的细节！
问话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老陈提供了不少零碎的信息，虽然无法直接指向确凿的结论，但拼凑起来，却勾勒出一幅更加可疑的图景：袭击“望海镇”的势力，可能比单纯的掠夺者更复杂，而且与某种化学物质有关联，甚至可能进行了前期侦察。
“老陈，谢谢你提供的这些信息，非常重要。”林奇最后说道：“你和孙子就先安心在这里住下，我们会保障你们的生活。以后，可能还需要你在这方面提供一些专业帮助。”
老陈似乎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谢谢长官收留。”
送走老陈，林奇对沈依晴说：“记账的，把老陈的证词和粉末样本，立刻安排技术小组进行比对分析，重点对比‘信天翁’水样残留成分。同时，把‘望海镇’袭击前出现可疑船只的情报，加入对‘清道夫’活动模式的分析中。”
“明白。”沈依晴点头：“如果成分吻合，那‘信天翁’和‘清道夫’之间的线索就串起来了，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图谋。”
就在这时，加密通讯器响起，是派往南部海域监视“清道夫”动向的黑鱼。
“船长！有情况！”黑鱼的声音带着兴奋：“我们发现‘清道夫’的两艘快艇，正在护送一条中型驳船，往南边‘鳄鱼嘴’礁盘方向走！驳船吃水很深，看样子装了重货！而且他们的队形很警惕，像是在运什么重要东西！”
“鳄鱼嘴”礁盘？那里水道复杂，暗礁密布，是出了名的危险区域，也是理想的隐蔽场所。
“清道夫”在运输重要物资？目的地是他们在南部的一个秘密据点？
林奇眼中精光一闪。黑风山的丰收稳住了基本盘，老陈的线索提供了新的方向，现在“清道夫”又露出了新的破绽……机会来了！
“黑鱼，给我盯死了！保持绝对距离，用望远镜和长焦镜头记录，不要打草惊蛇！我要知道他们把货运到哪里去了！”林奇下令。
“是！”
放下通讯器，林奇走到巨大的海图前，目光在代表黑风山的绿色区域、标着问号的“信天翁”残骸、以及南部的“鳄鱼嘴”礁盘之间来回移动。
粮食、谜团、敌人的动向……几条线交织在一起。他感到，一张更大的网正在缓缓收紧，而江城，必须在这复杂的棋局中，找到最有利的那一步棋。
“告诉柳菲菲，黑风山收获工作结束后，立刻挑选人手，进行高强度战斗准备。告诉技术小组，加快对粉末和水样的分析。我们有活要干了。”林奇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决断。
喜欢末日钓徒请大家收藏：(www.38xs.com)末日钓徒三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