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礁寨”运输船的黑影在暮色中缓缓驶离“鳄鱼嘴”水域,船尾拖出一道诡异的、泛着微光的尾迹。
黑鱼潜伏在距离两公里外的礁石缝隙中,通过高倍夜视仪记录下这一幕。更令他惊讶的是,当运输船驶过某片特定水域时,船身周围突然泛起一圈不自然的波纹——水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伴航!
“不是鱼群……动作太协调了。”黑鱼对着微型录音设备低语:“像是小型潜航器,但比‘清道夫’用的那种更……流畅。数量至少三艘。”
这一发现让林奇确信,“铁礁寨”不仅拥有军用级设备,还可能掌握着某种水下护航技术。而更耐人寻味的是,运输船的航向既不是往“清道夫”活动的东南方向,也不是往军方舰队控制的北方,而是径直向西,深入那片被幸存者们视为“死亡海域”的广阔水域——那里暗礁密布,洋流紊乱,少有船只敢于深入。
“西边有什么?”林奇盯着海图,手指沿着运输船可能的航线延伸:“三百公里内没有已知的大型幸存者据点,只有几个被淹没的沿海城市废墟和……等等,这里!”
他的指尖停在一处被标记为“废弃海洋科研站”的小点上。那是旧时代的一个半潜式海洋观测平台,位于一片复杂的海底峡谷边缘,洪水前就以研究深海矿产和极端环境微生物闻名。洪水后,那里被认为已被完全淹没,失去了联系。
“如果‘铁礁寨’定期往那里运送‘黑石’……”林奇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那地方很可能还有人,而且在进行某种需要大量特殊矿产的活动。”
正思索间,柳菲菲带回了对那个潜伏“机械师”的最新监控报告。三天前,此人“偶然”帮助修理了一台净水器,而那台净水器的主人,正是之前与“机械师”有过接触的、来自“鳄鱼尾”的南方难民。更关键的是,修理过程中,“机械师”悄悄将一个拇指大小的金属物体塞进了净水器的某个隐蔽夹层。
“我们等他们分开后,立刻拆解了净水器。”柳菲菲将一个密封袋放在桌上,里面是一个小巧的金属胶囊:“里面是一张微缩胶片,用老式投影仪才能阅读。内容是一份关于江城防御部署、物资储备和人员构成的详细报告,还有——舰队驻防情况的观察记录。”
林奇冷笑:“果然是个专业间谍。不仅为‘铁礁寨’收集情报,还盯上了军方。这份报告要是传回去,等于把我们的底裤都扒光了。”
“要抓人吗?”柳菲菲眼中闪过杀意。
“不,暂时留着他。”林奇摇头:“但要做两件事:第一,替换掉他传递的情报内容,保留基本框架,但关键数据全部修改;第二,严密监控他的联络渠道,看看他如何将这种物理载体送出江城——这很可能揭示‘铁礁寨’的物资或人员进出通道。”
就在此时,沈依晴匆匆进来,带来了一个意外消息:赵少校紧急约见,称舰队指挥部决定对“铁礁寨”展开一次“威慑性巡逻”,要求江城派出熟悉南部水道的向导分队配合,行动定于两天后。
“这么快?”林奇挑眉:“我们刚提交的侦察报告,按理说应该走一阵子审批流程才对。”
“不是基于我们的报告。”沈依晴低声道:“赵少校暗示,舰队自己的侦察单位也发现了‘铁礁寨’的武装船只活动,而且截获了可疑无线电信号。指挥部认为,这个‘地方武装’可能在与‘清道夫’勾结,威胁航道安全。”
林奇与柳菲菲交换了一个眼神。军方对“铁礁寨”的关注度突然提升,背后必有蹊跷。要么是“铁礁寨”近期确实有大动作,要么就是……有人刻意引导军方的注意力。
“答应下来。”林奇迅速决断:“这次我们派十二人,分乘两艘快艇,全部从‘夜叉’特别行动组抽调,由柳菲菲亲自带队。名义上是配合舰队‘威慑’,实际上要借机抵近观察‘铁礁寨’的真实防御布置和反应模式。特别是注意他们与那艘运输船之间是否有联络。”
他转向沈依晴:“记账的,给‘渡鸦’再发一条消息,就用上次的应急频道。内容写:‘客欲访邻,西行船刚离港。’发完立刻关闭。”
这是一箭双雕:既向“方舟”透露军方即将行动的消息,观察其反应;又暗示“铁礁寨”运输船已西行,试探“方舟”是否会对那艘船感兴趣。
两天后,“威慑性巡逻”如期展开。舰队出动了“磐石”号护卫舰和两艘武装巡逻艇,气势汹汹地压向“鳄鱼嘴”水域。柳菲菲带领的江城向导分队在前方引路,刻意选择了一条能最大限度展示“铁礁寨”外围防御的水道。
果然,当舰队进入“铁礁寨”宣称的“警戒水域”时,三艘改装过的武装快艇从礁盘间冲出,呈扇形拦在舰队前方。这些快艇体型不大,但加装了轻型装甲和疑似机枪的武器平台,艇首涂着狰狞的鲨鱼图案。同时,岸基的高音喇叭传来严厉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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