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归尘土归土啊,就这么不大点一个小盒,你说说。”
熬了一晚上的唐平刚睡没多久就被一个电话喊起来去参加自己的葬礼。
看着自己的遗体火化,人家铲着灰给他装起来,唐平突然觉得自己的终极奥义好像多少有点不太现实了。
死一次就这么一个小盒,想撑爆诸天他得死哪辈子去……
“叔,你说二平在死后的世界会过得怎么样?”
唐萍的眼睛里充斥着泪,不过这次倒是没化妆,所以并不难看,也没往唐平身上蹭。
“应该过得挺好的,他会住在别墅里,还有花不完的钱,应该还有个美女秘书。”
唐平表情平静的说着大实话,但除了李流没人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这场葬礼来的人不多,只有唐家人、几个唐氏的股东、再加上一些市政的大人物,平均身价几乎都是以亿为单位,甚至就连年薪百万的高管都没资格入席。
作为唐平朋友被邀请来的李流就像个误入高端局的黄铜选手,也就是唐平时不时看过去,用眼神帮他缓解一下孤立无援的状态,这才让他勉强站住。
以前一起玩还没感觉,现在唐平这一死,蹦出来的大佬一个接一个,那都是电视上都少见的人物,可偏偏这些人里甚至有的都连上桌吃饭都不配,悼念之后混个眼缘就得走了,后续宴席都没份儿。
“平哥…你家这排场也太吓人了…”
“公众场合叫平叔,不用紧张,现在你平哥我比他们都牛逼,咱俩一伙的,不怕。”
俗话说,有钱不如有权,人家一个诉状,甭管是500亿还是5000亿,说冻结就冻结,所谓的强龙不压地头蛇就是这么回事。
但唐平还真不怕,毕竟,他的钱…都是在国外赚的,也都在国外花,只要不是涉及极其恶劣的情况,再有权的人想搞他也不容易。
至少在场的这些人的级别想搞他还是有点困难的。
丧事流程极其繁琐,父母避讳、由亲戚代办,唐平作为“叔叔”几乎是全场最忙的那个,哪怕从速从简也折腾了许久。
其中最难的一点就是看着灵堂上那张和他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必须保持严肃和庄重,不能笑出声……
知道这对一个快乐男孩而言有多辛苦吗?
直到最后一步完事,唐平看着唐平的骨灰入土为安,这才松了口气,拍着前来悼念的李流的肩膀,跟他说着悄悄话。
旁人眼里仿佛是在谈什么大事,但只有他俩知道这对话是多么的没营养:
“一会儿多吃点,都是高级货,一桌好几十万还不能打包,我特么坐主桌得收敛着,你把我那份吃回来,记着挑好吃的往嘴里炫,甭管贵不贵,哪个好吃你吃哪个,下次咱俩再过来吃能知道点什么菜。”
“放心吧,我就不是那好面子的人。”
李流拍着胸脯保证。
眼看他不再紧张,唐平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给旁人表演出一副我很看好你的样子,随后离开。
丧事办完,最后的白事宴上,唐平毫无疑问是和唐虎做一桌,而李流则是往后坐,几乎是最末尾的位置,和其他人拼了一桌。
“这孩子形象差了点,不过人还不错。”
“你说李流啊,二平交的朋友里也就他还算凑合了,就是形象确实差了点。”
唐虎点了点头,实际上唐平生前交际圈的那些人他早就查过,包括他那个破乐队的人也一样,大多都是些辍学的青年,打架斗殴也是常有的事。
哪怕唐平之前组乐队已经尽可能的挑“干净”的人来搞,但染缸里出来的,再干净也不可能是白纸。
也就是李流,真正意义上的没什么污点,甚至中考成绩还不错,是家里没钱才没能上高中,入圈也没多久,赚到的钱也都送家里,没有挥霍的余量。
至于女朋友什么的…他还真没有。
倒也不是负责任,就是单纯的没人看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长得也…是差了点,那没事了。
这场宴席显得有些安静,没人谈生意,一张口就是:
“唐平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多有出息的一个孩子,没想到……”
再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摇摇头,至于心里想的什么没人知道,这群位高权重的家伙掩藏自己的本事也是出类拔萃的,普通的察言观色可看不出来。
至于他们说的话,反正唐平是半点没当真,只是随口附和两句。
有出息?有出息个屁,那个唐平就是半个街溜子,纯纯的坏孩子,邻居家嘴里的负面教材,活着的时候这群人也没少提起他,普遍评价都是:
“唐家这一代完了。”
“唐虎怎么生了个这玩意儿。”
更有甚者教育自家孩子说的话都是拿唐平举例子,像是:你不好好学习想干嘛?跟唐平那个街溜子似的成天弹吉他?之类的话没少说。
现在一个个的倒是都开始捧场了。
唐平没什么兴趣跟他们一起胡咧咧,干脆就装作心情不佳,慢悠悠的吃着桌上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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