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年,伊勒德过得很闹腾。木材生意没了,江南的茶叶等生意运行不畅。最可气的是,不知从哪来了一群土匪,专门劫他的商队,搅黄了他不少其他的生意。此一番,边境的山货和硬货生意,还出现了大掌柜王翔携款潜逃的事,真让他如坠谷底啊。
草原大豪在电话中问贺连明,究竟有多大的亏空。贺连明道:“光是欠那些供货商的,恐怕就有50多万。如果要使生意能继续运转,起码还得20万。”
伊勒德叹口气,道:“连明啊,实不相瞒,这笔钱,我就是卖房子卖地,也凑不来了。边境的买卖先停了吧。”
“爷,咱们欠那些债主的钱呢?”
伊勒德道:“你都给打了借条,然后抓紧回来,咱们再商议办法。”
半个月后,贺连明轻装简从,要回草原。莫日根道:“贺爷,我就不回去了。我是从爷那边灰溜溜出来的,没脸再见爷了。”
贺连明问道:“兄弟,你不回草原,去哪?”
莫日根道:“我跟您这么久,手里也攒点钱。这边买卖好做,我倒腾点什么都能吃口饭。”
贺连明一琢磨,也是,他是没法回到伊勒德那了。此时的贺连明,心里就跟有口汤锅似的,都在沸腾状态,也没心思再管莫日根了,扔下几个钱,就走了。他是偷着走的,不然债主们根本不可能放过他。而隆庆堂的房子是租的,还有大半年房租呢,也不要了,直接关门大吉。
贺连明刚走,莫日根就带着媳妇来到了泰盛和,来见君庭。他将贺连明仓皇逃回草原的消息说了,君庭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半年多的谋划,一步又一步,小心翼翼,终于成功了。
当晚,正厅内开了宴席,作为庆祝。当然,对谢吉祥只是说,生意赚钱了,大家伙在一起高兴高兴。伯爵大人也没多问,有酒喝,就万事大吉。
这顿酒,大家喝得尽兴。君庭本意想将莫日根留在泰盛和,帮着杨立德照看生意。但是,莫日根道:“兄弟,我不是做生意的料,还是带着媳妇找个地方隐居吧。将来,我自会来看你。”
君庭知道,他是不愿意介入己方与伊勒德的争斗中,也就没再留,但给了他一大笔钱。莫日根也没有推辞,拿着钱,带着媳妇,走了。
君庭心情舒畅,找来杨立德道:“四叔,想办法,和安德烈的人接上头。”
杨立德纳闷:“君庭,你找他干啥啊?”
君庭道:“咱们收了贺连明那么多货,不往出卖,不都赔进去了。”
杨立德当即明白了:“啊,你是想,由咱们取代贺连明,今后和安德烈做生意?哎呀,就是不知道,安德烈能不能答应。别忘了,前阵子他派人可对付过我们。”
君庭笑道:“商人,永远是将赚钱排在首位。他不可能不答应,您老去吧。”
杨立德在边境也经营了许久了,要找到人给安德烈递话,并不难。没多久,安德烈的代表就亲赴泰盛和,对曾经的一点小摩擦表示了道歉,并畅谈了下一步的合作。杨立德的底线是,必须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双方为这个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最终安德烈方妥协同意了。
杨立德回到了后院,对君庭道:“我还以为他们不能答应呢,以安德烈做生意的惯例,都是赊,后付钱。”
君庭道:“这都是贺连明给惯出的毛病。其实,我曾听瓦西里说过,安德烈失去了贺连明后,边境的生意几乎都陷入停滞状态了,所以他才会铤而走险来对付我们。这次,咱们主动找到他,给他供货,岂不是救活了他嘛,由不得他不同意。”
诸事顺利,以后这摊生意留给杨立德就行了。君庭和杨三红商议下,决定一起去林场子接卫泽,然后看望刘子义,再回杨家堡溜达溜达。君庭交代杨立德道:“咱们的货,够安德烈用一阵子的了。然后,您再搜罗附近小商人,时时补充。”
“放心吧,交给我和大山,出不了岔子。”杨立德道。
可是,决定要走,得想个什么借口哄骗谢吉祥呢?君庭想了想,道:“我去和他说吧。”
君庭进了谢吉祥的房间,伯爵大人正在那听半导体收音机呢,摇头晃脑,好不陶醉。君庭道:“伯爵大人,跟您说一声,我和杨三红要到外地去进货,三个月就回来。”
谢吉祥关掉了收音机,道:“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就走。”君庭道。
谢吉祥道:“你去外面叫几个下酒菜,拿两壶酒进来,我给你饯行。”
君庭道:“现在吗?”
“对,就现在,还有,就你自己啊,别叫其他人。”
伯爵大人吩咐,君庭不敢不听,都安排得了,端着个托盘,上面摆着四个菜,油炸花生米,清炒小河虾,凉拌黄瓜条,酱牛肉,都是下酒的菜。
两个人坐在桌子的两边,君庭给谢吉祥倒上酒,又给自己满上。谢吉祥不说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君庭只好在旁相陪。
谢吉祥也不吃菜,一连喝了三杯酒。君庭道:“伯爵大人,您慢点,吃口菜,不然醉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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