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庭刚要登上高台,太清突然道:“韩君庭,等等!”
君庭把脚缩了回来,道:“太清,你又有何事?”
太清道:“我要不行了,你看我的脑袋。”
君庭聚拢目光,仔细一看,太清的左侧太阳穴往上一指宽的地方,赫然破了洞,鲜血汩汩地冒出。并且,听太清几句话说来,有气无力,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看来是真要不行了。
“韩君庭,你父仇得报了。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能听我说几句吗?”
君庭点点头,道:“你说吧。”
太清道:“当年,你父韩宗清死在我的手上,我本意不想要他的命,无奈阴差阳错啊。我今天正式给你道歉,不求你原谅,只求死前做个解脱。”
君庭闻听此言,愣住了,这是太清嘛。良久,他才道:“道歉又有什么用,你害死了我父亲,让我没了家。你能体会到,一个10岁的孩子,四处飘零,无依无靠吗?”
太清道:“我也是个孤儿,这感觉我懂。但是,为了《乾坤秘术》下册,我也在所不惜了。我此生最大的悔恨,就是法显之死。我那徒儿,对我忠心耿耿,我竟亲手毒死了他。徒儿啊,为师对不起你啊。徒儿,徒儿,呜呜呜。”
太清那么大年纪了,说起法显,竟然放声大哭。他这一哭,勾起了君庭的伤心事,也掉下来眼泪。法显,转眼间,没了也快10年了。
君庭道:“你罪孽深重,此番醒悟,无济于事了。”
太清道:“我知道。我这辈子,贪财、贪色,手段毒辣,手底下的人命,也有几十条了。我能活到这岁数,也应该知足了。唉,往事已矣。我这种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不过,韩君庭,念在我偌大年纪的份上,你能让我看一眼《乾坤秘术》下册吗?我追求这本书,大半辈子了,近在咫尺了,看上一眼,也就可瞑目了。”
见君庭没言语,似在犹豫,太清道:“韩君庭,杀人前,还管一顿饱饭,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君庭眼望半空,道:“太清,你能有今天,咎由自取啊。好吧,我会满足你这个心愿的。”
“谢谢,谢谢!”说完两声谢谢,太清声音渐缓,双手抱着脑袋,昏迷了过去。要不是胸口起伏,君庭真以为他死了。
君庭迈步就登上高台,四周打量,见地上刻着个巨大的八卦图。君庭扫了一眼,就知道奥秘。他直接踏上了中央戊己土,就感觉大地猛然晃动,眼前突然一黑。再睁眼,就见自己置身在了那间小石室内,面对着墙。借门口的火把,君庭看到墙上一块石头凸出,里面有个槽子,内有一本书。
君庭没敢贸然去拿书,而是四下观察了下。没错,这就是大蛇带他进入的那间小石室,太清真人在不远处躺着呢,仍在昏迷。要不是太清身上的伤口十分清晰,君庭都要怀疑自己刚刚究竟到没到过其他的地方,那些藤蔓存在与否。
法宽此时拿着火把站在了门口,正紧张地看着他们。
“法宽,你没事吧?”君庭询问。
法宽道:“哎呀,可吓死我了。你们就在这屋里转圈啊,比比划划。我师父一下子就摔倒了,然后疼得大叫,这究竟咋回事啊?对了,你们说的藤蔓,是啥?”
君庭这才明白,他和太清陷入到法阵内,见识的种种,法宽都没看到,但能听到他们说的话。君庭道:“去,救醒你师父吧。”
法宽来到了太清身边,给他灌了两口酒,然后给他捶打后背。不多时,太清醒了,哎呦一声,一看他们已经回到了石室内,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君庭已经拿起了石头凹槽内那本书。这本书,材质竟是兽皮,漂染了多少遍了,如同纸一样,但可保存几百年而不腐烂。封面四个隶书字《乾坤秘术》。君庭心头狂喜,说不出什么感觉了,真想放声高歌。
君庭几乎是颤抖着,翻开了封面。咦?他一愣,怎么有张灵符纸呢,叠的四四方方,夹在封面和第一页中间。
君庭放下书,将这张灵符纸打开,见上面用红笔密密麻麻写着小字。君庭判断了下,应该是毛笔蘸着朱砂写的。奇怪,这灵符纸保存完好,尚未腐烂,应该是百年之内的。
君庭来到中央的石墩上坐下,管法宽要来火把,开始认真地读灵符纸上的文字。此时,太清见君庭一副入神的样子,也没敢打扰。
良久,君庭放下了灵符纸,面无表情,若有所思。太清实在忍不住了,道:“韩君庭,你看到了什么?”
君庭道:“你可知,这张灵符纸上的文字,是谁留下的吗?”
太清道:“不是木云真人吗?”
君庭摇了摇头,道:“是我太师爷,乾门第九代掌门,陈太真写的。”
太清闻听此言,当即差点蹦起来:“怎么,陈太真已经找到了《乾坤秘术》下册了?”
君庭道:“唉,一切都是冤孽啊。当年,你师父李道通不服师兄凌霄真人将掌门之位传给10多岁的陈太真。我原以为,定是我太师爷陈太真天资聪颖,品德出众。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他本是凌晓真人的私生子。也就是说,你师父的质疑,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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