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甩了甩尾巴:“好吧...看在你带着‘山岳碎片’,又不像坏人的份上。不过你要小心哦,‘长老’说,‘沉睡之地’最近很不安静,那个被关起来的‘坏东西’(异骸)好像在...做梦?有时候会传出很可怕的情绪波动...你们真的要进去吗?”
“我们必须进去。”曼丽坚定道。
“芽”看了看她,翡翠般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最终点点头:“那...祝你们好运。需要帮忙的时候,可以来这片林子边,用‘山岳碎片’轻轻敲击那棵最亮的树,我应该能感觉到。”它指着一株树干上发光纹路格外清晰的古树。
与“芽”告别后,曼丽迅速返回与石佛等人汇合,采了些常见的草药做样子,便匆匆赶回蜃楼舟。
她离开的这大半日,船上看似平静。
赵横和周五暗中回报:他们严密监控,未发现异常人员离船或靠近码头可疑区域,也未再见海鳗或光信号。所有留守人员各司其职,表现正常。石佛在船上也未发现异状。
难道内奸极其沉得住气?还是说,对方已经通过其他未知方式完成了联络?
曼丽没有放松警惕。她将发现信标位置的消息告知赵横,让他派可靠人手,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暗中监控那片礁石区。
随后,她便投入到与陈五、李九制作简化版“避水”护符的工作中。
材料是最大的难题。曼丽想到了“负岳鳞甲”本身。这鳞甲残片材质特异,导灵性极佳,且蕴含地脉守护之力,或许可以作为核心载体?但鳞片只有一块,且是她感应地脉、沟通“守护者”的重要媒介,不能损坏。
最终,陈五提出一个折中方案:以那点“深海沉银”残留物为主料,混合几种岛上能找到的、具有一定导灵特性的矿石粉末与树脂,熔炼成几枚粗糙的符牌胚子。然后以“负岳鳞甲”为“引”,在刻画符文时,由曼丽引导鳞甲中的一丝地脉之力注入符牌核心,增强其与海脉的亲和与稳定性。
这无疑对曼丽的控制力提出了更高要求,且会消耗鳞甲的部分能量。但眼下别无他法。
接下来的两日,所有人都在紧张与压抑中度过。
曼丽一边要时刻关注影枭的恢复情况(情况稳定,但依旧虚弱),一边要耗费巨大心力与陈五李九反复试验、刻画、灌注那简化“避水”符牌。成功了三次,失败了更多次,最终得到了三枚效果未知、但隐隐散发着水蓝色微光的粗糙符牌。每一枚符牌完成,曼丽都感到一阵虚弱,本源伤势隐隐作痛。
赵横那边,对信标礁石区的监控有了发现——在深夜无人的时候,那里的一块特定形状的礁石背面,会极其短暂地反射月光(或星光),角度似乎经过精心计算。这很可能就是光信号反射装置!但并未抓到现行操作者。
而“芽”那边,再未有新的消息传来。
“星痕”之夜,终于来临。
这一日,天空格外清澈。夕阳西下时,众人已能隐约看到夜空中几颗主星的位置,似乎确实在向着某种古老的星图排列靠拢。海面的潮水,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退去,露出了更多平时隐藏在水下的礁石与沙滩。
蜃楼舟上,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曼丽将三枚“避水”符牌分给石佛、赵横和自己。陈五和李九则负责留在船上,与老海狼一起,操控船只,在“海眼”入口外围接应。影枭依旧昏迷,由周五和两名可靠的老卒照看。
出发前,曼丽最后检查了所有人的装备,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或坚毅、或紧张、或疲惫的面孔。
内奸,仍未揪出。他(或她)可能就在这些即将同赴险地的同伴之中,也可能隐藏在留守人员里。
但时间,已经不允许她再做排查。
“诸位,”曼丽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回荡在暮色中的甲板上,“此行凶险,关乎此界海脉安宁,亦关乎我等生死。无论前路如何,望诸位牢记初衷,守望相助。出发!”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简短的命令与坚定的眼神。
三艘由“蜃楼舟”放下的小艇,载着曼丽、石佛、赵横以及另外六名精选出的、最悍勇忠诚的“幽燕卫”兄弟,如同离弦之箭,划破渐浓的暮色,向着那黑沉沉的、仿佛巨兽之口的“海眼”主入口方向驶去。
在他们身后,蜃楼舟缓缓调整着位置,老海狼紧握舵轮,陈五和李九检查着船上仅存的防御机关与信号烟火。
而在岛屿东北侧的悬崖下,阴影之中,数艘造型诡异、涂抹着幽绿色涂料的小型潜舟,也如同毒蛇般悄然滑入水中,船上人影幢幢,杀机暗藏。
更遥远的深海之中,那艘巨大的幽绿色光船,如同一座移动的堡垒,正缓缓向着“海眼”方向逼近。船首,那名蓝袍邪修与黑袍“影”使者并肩而立,望着星光渐亮的夜空,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狞笑。
“星痕”将至,潮汐将息。
上古的封印,蠢蠢欲动的“异骸”,各方的野心与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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