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育良暗戳戳的,心里想:“这说了快两小时,还是没逃过自己最初挖的坑。这四连问是不是还要接着问下去呀!有木有马虎眼可以打?喂!喂!马虎眼老兄,你在哪呢?”
安雪一抬眸,正对上秦育良无可奈何的一脸便秘相。忍不住打趣到:“秦叔叔,你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医生也会生病吗?还是不想回答问题,把您给吓的”。
秦育良四十好几的人了,头一回被一个小丫头把大脑问短路了。他讪笑着:“木有,木有,秦叔叔多少台手术都做过来了,也没有怕过。你这问题,不就是小菜一碟么。”
安雪:“没有就好,那就劳烦泰叔叔讲讲呗!”
秦育良嘴角抽了抽,眼睛不由得转了两圈,在这小丫头面前不讲是不行了。
于是秦育良又开始了他那个时代的故事:“四个人里我最大。孝谦老二,你爸老三,你妈老四。可最淘气的就是你妈。”
“那时候,家里孩子都多,上不上学,听不听话没人管。父母都忙着工作。大部分孩子们的生活,就是“野。”野的没边,野的发疯,东家西家到处窜,所以我们四个才会认识。”
说到这,秦育良满眼含笑,那笑容里该有多少童年时光的美好。这笑容也影响到了安雪,她也跟着笑了。
秦育良:“我们四个人,干完大人分配的活后就到处跑,豫园是最常去,捉迷藏的好地方,南京路上,也到处闲晃。弄不好还约个架。常在老弄堂里打,晚上黑灯瞎火,也没人管。”
安雪眼睛睁得大大的:“秦叔叔,你们比我野。那妈妈怎么成了王的,她可最小”。
泰育良:“她人小,可脑子好,鬼点子多么?与别人打架时,她就是指挥官,你爸爸就是一旁观,不打不骂不掺和。我们打赢了他笑,打输了他还是笑。”
安雪:“自打我有印象,爸爸一直是脸挂微笑,好像不会生气,奶奶也一样。妈妈吗?会装生气,奶奶会骂她一句,又犯傻,气是气自己,你图啥子嘛?妈妈保证会笑。”
泰育良:“岳妈妈从来就是笑着解决问题,和她在一起,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压力”。
安雪:“嗯!奶奶很不一样,家是干净的,院子是整齐的,而且是个花园。奶奶和妈妈都喜欢花,我也喜欢,花一开,就有蜻蜓蝴蝶飞来飞去,蜜蜂也多。”
秦育良:“她们走到哪儿,哪儿就是温暖,温馨,原野空旷,都是美丽家园”。
安雪:“听爸爸妈妈说,秦叔叔一直是一个人?为什么没成家呢?”
秦育良听了,差点让唾沫噎住,一口老气没上来,紧跟着一顿呛咳。总算缓过一口老气,竟看见小安雪歪着小脑袋瓜,审视着他。
过了半天,很认真的:“秦叔叔,你身体毛病挺多的,才这么一会功夫,你不是咳,就是呛的,一定要好好检查一下,知道么?”
秦育良明明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呛又咳,但还是被安雪的关心,给暖的一塌糊涂。
这种关心他多少年都没有体会过了。他眼睛里却噙着泪花,声音稍带哽咽:“秦叔叔谢谢善良的小安雪。”
安雪:“秦叔叔别客气,你尽照顾别人了,你也应该受到别人照顾,我长大了,也能照顾你”。
秦育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冲动,一把将安雪从床上抱起:“雪儿,我们家的囡囡,知道吗?你早就是秦爸的干女儿。”
“你爸爸每次来城里,我俩都是一边喝酒,一边聊你,这一年之中的你,又是怎样成长变化的。”
“你长大了多少,长高了多少啥时候说的第一句话,啥时候叫的爸爸妈……”
安雪哽咽着:“爸爸妈妈奶奶都从来没有说过,只有爸爸每次从城里回来,听奶奶问起,良子又干啥呢,找没找女朋友。这孩子,就是不听话。”
秦育良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孩子般的呜呜呜哭起来,还边哭边说:“雪儿,囡囡,和秦爸回家吧,从今以后,我们爷俩相依为命,一起生活。你应该有个家”。
安雪听了,两只小手顶在秦育良的胸口,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谢谢您,秦叔叔,我自己可以的,温院长更适合您。”
秦育良再次被安雪弄蒙圈了,急忙道:“雪儿,囡囡,这哪跟哪啊。是叔叔想从那几个妈妈们口中了解你的情况。”
“还有福利院的孩子都十分可怜,可我只能尽力帮。你,我得竭尽全力去养。这是两码事,你明白吗?”
安雪怔怔的看着秦育良:“秦叔叔,宿舍的人都说您在追安院长。”
这一句话又把秦育良弄的无语,心底拔凉。我这哗哩啪啦了半天,又一下子回到解放前了?
秦育良的心呐,酸爽无比。这里的五个妈妈一台戏,合唱起来让人找不到北,尤其是那个周妈,不语则已,一语惊人,把他和温院长说的像有什么似的。
可再经过这些小孩子一顿八卦,还真是叫人一口难开,百口莫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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