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鹤这时候才发现,秦育良旁边还有一个女人,张口便说:“良子,你终于浪子回头了,带媳妇来这了。这当年说下的誓言算数。我请”。
温院长彻底蒙圈了,这什么跟什么吗?和这人面都没见过,就一下子把自己,浙成秦育良的媳妇了。这哪跟哪啊!
温院长还没等秦育良说话,赶紧解释:“不是,那个,袁先生,您搞错了,我们俩只是朋友。”
袁鹤微微一怔,身后的灯光映在他的背后,他是那样的清瘦。像一股风就能吹走的纸片人。
但这张脸,温院长感觉似曾相识,脱口而出:“我们见过面吗?”
袁鹤也看了半天温院长:“有点印象,您是?”
温院长心里一惊:“我是温瑾”。
袁鹤:“没想到,会是你,欢迎回家,啊!不!回村,回村。”
袁鹤的话,让温院长听懂了。袁鹤,就是买她做童养媳的对象。
温院长一时间语塞,无话可说了,不由得低下头。
站在门口的秦育良却懵圈了,唯一的认知是“这俩人认识,而且还有很深的渊源。”
袁鹤,打破了这种尴尬:“来到家门前,就进来吗?良子,温瑾,请”。
说完,袁鹤把身体侧在一面,伸出长臂扶住房门,放二人进入室内。
这就是一里一外的套间,外厨里卧。墙壁是黄泥覆盖,看上去倒也结实,只是被柴烟熏得,有些地方发黑发亮了。
内室靠窗处是支起的一张木板床,约有一米二宽。床上只有一副被褥,漂洗的有些发白,干净整洁。
紧挨着床旁有一张双人的学生木质课桌。桌腿上有几处用铁丝固定着。上面放着三四摞作业和正打开备写的教案。
刚才这儿应该有个煤油灯,窗上的灯光和人影,就应该是它投射上去的,那个人影一直有在捂着嘴咳嗽的模样。
靠北墙还有两个立起的木柜,还算不错,安着玻璃柜门,里面整齐的放着办公用品。
二人环视一周,无多余的桌椅板凳。只好选择到床边坐下。
秦育良:“袁鹤,二十年前如此,二十年后同样,你这房间叫朴实无华呢?还是叫我心依旧呢。”
袁鹤听了秦育良的话,笑了起来:“良子,二十年前常跑这一路,三年前最后一次就不来了。我这些年,最远去镇上,连你的消息都断了。”
秦育良:“缘份未尽终得见,这不说来就来了。”
袁鹤端来三个玻璃杯,倒上白开水,在里面加了糖。依次递给温院长和秦育良。
袁鹤:“以前每一次来,都是风尘仆仆的,这一次不一样,有点悠闲自在的样子,像度假。”
秦育良:“袁鹤,你可拉倒吧!不是咱这温院长,突发奇想,一个人往这大山里跑,我还真不一定来。”
温院长听了秦育良的话,也有点不高兴:“谁说的,我是突发奇想,我是有备而来好吗?”
秦育良:“还有备而来,做事不通知,要是你,一个人掉到那悬崖里咋办,知道吗?”
“那地是无几人知道发生过什么。想想我都郁闷。一个女人那么要强干什么?这世界没男人了么?”
温院长顿时语塞,张了几回口,又闭上了。他摸不清秦育良这话里的意思了。
袁鹤:“良子说的对,你一个女人家家的,别冒险,良子是担心你。”
温院长:“就那么一条出山进山的路,我早就走过。不也好好的。”
可仔细想想,有些地方真的变了,鹰嘴崖那更陡更利了。她昨天过来时,两条腿都在打颤。
袁鹤:“小二十年了,良子刚来时,他同行的一名医生的因为下雨,连马带人都从那掉下去了。那是良子心中的一处硬伤。”
温院长听了,心头一惊。没讲话,低头沉思了一会:“是岳丽的丈夫吗?”
袁鹤点点头:“是,那天良子过来时如条疯狗,到村子里捸住谁都不放过。就是那天还和我打了一架。”
温院长:“为什么?”
秦育良制止袁鹤讲下去:“没有什么为什么?就是心里堵得慌,想发泄呗!”
袁鹤:“他当时就是个疯子,人一路狂奔到这儿的。进到村里就开骂,都是因为你们,我同事才没命的,你们这群蠢货,笨蛋,一个字不识的愚昧之人。”
“他这一顿疯话,搞得当地人都和他剑拔弩张的。有些年轻人竟然想把他直接留在这儿,只因当时他们还是一群法盲。那时候人们还是很野蛮和不开化的。”
“我那时也是一群人中的一个。只因我和温老师学习了一些文字,懂了一些道理,觉得这么做好像不应该。”
“又看到他的悲伤劲,于心不忍。我就同良子说:“和我单挑,打一架吧!你赢了,我们帮你找人。输了,我也帮你找人。”
“话还没讲完,他就一拳砸在我胸上,我只觉胃里翻涌,十分难受。接下来,就和他互殴起来。直到两个人累的躺在地上。”
“一村人去找过,但那时树木茂密,崖陡壁峭。根本走不到底部,所以就成了生未见人,死未见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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