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蹬蹬蹬的跑过去,和岳丽打着招呼:“这么巧,在这碰到岳阿姨和叶玲妹妹了。”
安雪这话很有点借势压人的味道。自然是借秦育良的势来压岳丽的威风。
岳丽见了安雪,一下子想起年后秦育良对她的保护,赶紧换了张笑脸道:“原来是小雪呀!我这不是送叶玲上学来着,她把寒假作业漏家里了,我这让她改正着吗,人不能不长记性。”
安雪心中这个气呀!的确够给叶玲长记性了,初把叶玲领养时,叶玲是她岳丽手心里的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吓了,那叫一个金贵。
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自己,都为叶玲这个异姓妹妹感到高兴,以为她的身后,有了可以依赖的岳妈妈。
在那几天的光阴里,应该是叶玲离开福利院后最幸福开心的时刻。
叶玲背着崭新的小双肩包,穿着新鲜时尚的小外套,活脱脱的换了个人。从不爱多讲话的她,仿佛打开了讲话膏盒,开始了没完没了。
且十句有八句在说岳妈妈的好,满脸写着幸福二字,每次跑医院来看自己都是如此。
她给自己讲述这几天的变化,岳妈妈待她犹如亲生,当时的自己甭提多为叶玲高兴了。
可美好的生活还没到两个月,就让安雪感觉到了叶玲的身心,又有了新的变化,她少了欢乐,多了忧心忡忡,比在福利院时还不如,更加的唯唯诺诺了。
这让安雪心中已经为她的经历打心底是心疼,更生出一种隐隐的让人担忧。
最初,安雪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她没敢去问叶玲。后来,在福利院一起过年,也在那天,安雪就看出来了岳丽的反常,待叶玲已有了几分的不耐烦,眼神中多了几分蔑视。
难得空时,安雪拉着小叶玲,转到北墙后的空地处。小姐妹俩个好不容易见了面,有着说不完的悄悄话。
安雪见四下无人,先提出了这个问题。 “叶玲,岳阿姨对你还好吗?”
叶玲一听,未语泪流。她用力的往上拉着棉袄袖子,让安雪看了她胳膊上的青紫伤痕。
叶玲:“我在岳妈妈家,刚去的二十天,享尽了父母走后的人间之福。二十天过后,岳妈妈如同变了个人,指挥我做这做那。做的不好,不遂她意,就会被惩罚的。”
过完年之后,叶玲又被岳丽领回了家,那日之后,叶玲就成了安雪的一块心病,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担心着。
今天见到岳丽又如此不善的教训叶玲。安雪非常生气,下一句就掀了岳丽的老底。
“岳阿姨,初相识时,你心灵美的像一朵花,人见人爱人夸。你知道吗?我那时是多么的爱你,叶玲更是把你放在心上。”
“只要她一来医院,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姐姐,岳妈妈又让我给你带好吃的了。今天妈妈送我上学喽。你看我胸前这把钥匙,可是家门钥匙呢。很早以前,爸爸妈妈也给我挂过钥匙,不过让我弄丢了。”
“姐姐你知道吗?岳妈妈给了我一个温暖幸福的家哟!我长大了以后一定一定要好好报答岳妈妈的养育之恩”。
安雪越说越气,越说越快。越说越激动。
这话句句直戳岳丽心底那尚有的一方柔软。
她大声的喊叫着:“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了,这个闷葫芦,一闭嘴就不说话了,就知道向别人道歉道歉再道歉。怎么说她都不听,真是气死人了”。
岳丽这是什么话,怎么听起来是为叶玲好呢?
安雪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叶玲,这丫头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棉布外套上印着一只只花间蝴蝶。十分好看,深蓝色的条绒裤子,一双精致的红色棉布鞋,手工勾编的三角花形防寒围巾。
很时尚的穿搭。可与现在叶玲的表现,实在有种违和感。
安雪已经怒火中烧,被岳丽的几声呐喊,已经不知该如何做了。
秦育良开口了:“不要冲我女儿大喊大叫,你偌大个成年人了,礼貌放家里了吗?”
这是同事二十多年来,秦育良第二次说了她岳丽,且两次都是因为安雪。
岳丽早就有些不服气了:“老秦,我们同事二十几年了,彼此也够了解,我在你心里还比不上这个丫头。”
秦育良未加思考的答道:“你们俩就没有可比性,安雪是我的女儿,你只是我的同事,合作伙伴”。
岳丽声音平地惊雷:“老秦,你说什么,我们只是同事和合作伙伴。我们一起经历了多少艰苦奋斗的日子,你都忘了吗?”
秦育良:“我从没有忘记,更不敢忘记。可我们一走经历的是什么,是努力实现的心中理想,为人民服务,无尚光荣的一种信念”。
岳丽嘴张了张又合上,她有点无话可说。
秦育良缓了缓口气又说道:“岳丽,我们都是奔五的人了。人生没有什么值得折腾的了。努力做好份内的事,珍惜当下,好好善待你身边的人。不好吗?”
岳丽眼睛湿润了:“我并没有不善待身边的人,只是有点恨铁不成钢,我把叶玲和晓玲作比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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