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德不再疯狂算账，而是呆呆地看着地上镜子的碎片，喃喃道：“有人……信过我……有人……记下来了……”
赵青山的残魂也平静了一些，怨恨未消，但多了些茫然。
他看向周明德的方向，又看看姚昭宁，身影逐渐变淡。
空间的震荡停止了，但崩溃的迹象并未消失。这个执念空间正在加速消散。
“走！”墨珩拉住姚昭宁的手臂，迅速向楼梯退去。
在他们踏出地下室的刹那，身后的景象如同风化般片片剥落、消散。
他们回到了13楼的现代走廊，身后的墙壁完整如初，仿佛那条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从未存在过。
电梯还停在原地，门开着。
两人快步走进电梯。
门关上，下行。
电梯里很安静。
姚昭宁靠着轿厢壁，微微喘息，手里紧紧攥着那本旧账本。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镜子里最后的画面。
那个年轻、端正、充满正义感却最终选择沉默，或未能成功的脸。
“那个人……会是谁？”她问。
“需查当年公社干部、文书名录。”墨珩道，“既留有抄录，或许其人后来离开，但抄录之物可能尚存。此为阳世线索，或可循之。”
电梯到达一楼。门开，外面是寂静的大堂。
“先回去。”
墨珩道，“此番触动颇深，周、赵二位残魂执念有所缓解，空间将渐稳。然真相未全明，证据未现，隐患仍在。需尽快找到镜中之人，或其遗留证据。”
姚昭宁点头，心中已有了新的方向。
五十年的冤屈，尘封的真相，似乎终于撬开了一道缝隙。
而那个在关键时刻选择记录、却可能迫于压力未能发声的“第三人”，成了新的关键。
夜色已深，但她的心却无法平静。
这场跨越时空的追寻，远未结束。
往后的岁月，她会踏入离谱的日子里。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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