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执事弟子高声宣布,全场目光“唰”地一下聚焦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和看好戏的神情。
王猛,人如其名。一个身高近九尺、膀大腰圆、肌肉虬结如同铁塔般的壮汉,提着一柄沉重的开山斧,咚咚咚地走上擂台,每踏一步,青石板都仿佛在震动。他看向对面端着托盘、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叶千夜,咧开大嘴,露出满口黄牙,瓮声瓮气地笑道:“哈哈!小子!你就是那个店小二?放心,猛爷下手有分寸,最多让你躺三个月!现在认输滚下去还来得及!”
叶千夜似乎被他的气势吓到了,缩了缩脖子,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小步快跑着上了擂台,还不忘习惯性地把肩上的抹布扶正:“这位…猛爷?您看…能不能商量商量?小子我就一跑堂的,打架真不在行…要不,我给您表演个端盘子上菜的绝活?保证滴水不洒?” 他扬了扬手里的大托盘。
“哈哈哈!” 台下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声。连高台上的陈沧海都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这小子到底靠不靠谱啊?!”
“放心!放心!都在掌握之中!”独孤吟则看得津津有味,又灌了一大口酒。
王猛也被气笑了,蒲扇般的大手一挥:“少废话!看斧!” 他懒得再啰嗦,双臂肌肉坟起,沉重的开山斧带着沉闷的破风声,如同一道黑色旋风,朝着叶千夜当头劈下!这一斧,势大力沉,足以开碑裂石!显然没打算留手。
台下不少人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忍看那“店小二”被劈成两半的惨状。
然而,就在那斧刃即将临头的瞬间!
叶千夜动了!
他脚下猛地一滑,身体如同喝醉了酒般,以左脚为轴,右脚在地面画出一个极其别扭的圆弧,整个人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向左侧倾倒!那动作,笨拙、狼狈,像极了躲避醉汉撞来的姿态!
正是独孤吟“特训”的成果之一——酒泼衣襟步!
呼!
沉重的斧刃擦着叶千夜扬起的抹布边缘劈过,狠狠砍在青石板上,火星四溅,留下一个深深的凹痕!
“什么?”王猛一愣,势在必得的一斧竟然劈空了?他怒吼一声,双臂一抡,开山斧横扫千军,拦腰斩向叶千夜!
叶千夜似乎被斧风带得站立不稳,身体猛地向后仰倒,眼看就要摔倒。就在身体与地面几乎平行的瞬间,他那只空着的左手,却闪电般在地面一撑!借着这一撑之力,身体如同装了弹簧般,以一个违反物理常识的角度,贴着横扫而来的巨斧斧面,险之又险地“滑”了过去!同时,他右手端着的巨大托盘,如同盾牌般顺势往前一送!
“砰!”
托盘底部不偏不倚,正好撞在王猛因全力挥斧而微微前倾的、毫无防备的腰眼软肋上!
“呃啊!” 王猛只觉得一股不算强、却极其刁钻阴柔的力道透体而入,半边身子瞬间酸麻,下盘不稳,庞大的身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横扫的巨斧自然也失了准头。
“哎哟!猛爷小心!我不是故意的!” 叶千夜自己似乎也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站稳,还不忘关切地喊了一句,那神情,像极了在酒楼里不小心撞到客人后诚惶诚恐的店小二。
台下瞬间安静了!
“这真的是运气吗?”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台上。刚才发生了什么?那看似笨拙无比的闪避…那恰到好处的托盘一撞…是巧合?
王猛稳住身形,又惊又怒,脸上火辣辣的。被一个“店小二”用托盘撞了个趔趄,简直是奇耻大辱!“小杂种!老子撕了你!” 他狂吼一声,彻底暴怒,开山斧舞得如同风车,狂暴的斧影笼罩了半个擂台,带着要将叶千夜碎尸万段的凶悍气势,疯狂扑来!
面对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叶千夜彻底“慌”了。他端着那个巨大的托盘,在斧影中左支右绌,上蹿下跳。他的动作更加“醉态可掬”,更加狼狈不堪:时而像是躲避泼来的热汤(酒泼衣襟步),时而像是闪避醉汉挥来的拳头(醉汉发疯乱拳式),时而又像是要扶住摔倒的酒客(结果自己差点摔倒)。他每一次闪避都险象环生,每一次移动都引得台下惊呼连连,那巨大的托盘被他舞得呼呼作响,时而挡在身前,时而护在身侧,甚至偶尔还被他当成“盾牌”硬撼一下斧风边缘,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砰!”
“啪!”
“哎哟!”
“我的抹布!”
托盘挡开一次斧刃侧劈。
托盘边缘巧妙地格开一次直刺。
叶千夜“脚下一滑”,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几乎是贴着地面从王猛巨大的胯下滑了过去,顺手还用抹布在王猛的小腿上“擦”了一下!气得王猛哇哇大叫。
叶千夜“躲闪不及”,被斧风边缘扫中托盘,巨大的力量震得他连连后退,托盘差点脱手。
在外人看来,叶千夜完全是靠着那巨大托盘和一身滑不溜秋、运气好到爆的“醉汉身法”在勉强支撑,随时可能被王猛一斧劈碎。只有少数眼力高明者,如高台上的陈沧海、几位长老,以及角落里抱着酒葫芦的独孤吟,眼神变得越来越凝重,甚至带着一丝骇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