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秀场的暖白光还未完全褪去,T 台上残留的星藤染光泽像被揉碎的星光,黏在每一寸空气里。上官曦指尖还缠着求婚时陆司宸戴戒指留下的温度,陈默慌张的脚步声就撞碎了这份甜蜜 —— 他怀里的平板电脑屏幕亮得刺眼,“星藤染母液含不明工业添加剂” 的红色警告框,像一根冰针,扎进刚松弛下来的神经里。
“添加剂成分和联盟工厂的备案一致,是在运输途中被人动了手脚。” 陈默的声音发颤,手指划过屏幕上的检测数据,“实验室说,幸好我们留了备份样本,现在正在重新检测,就能出篡改证据。”
上官曦握着平板的指尖冰凉,无名指上的青藤戒硌得指腹发疼。她突然想起莱昂被抓时喊的 “星藤染离不开联盟”,原来他们早就在母液上动了心思 —— 这是星藤染的根,一旦被污名化,妈妈的心血、米兰秀场的荣光,都会变成别人口中的 “骗局”。
“别慌。” 陆司宸的手掌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我已经让实验室加急出报告,同时联系国际刑警追查添加剂的来源,雷诺跑不掉。” 他转头看向星羽,小家伙正举着儿童手表,屏幕上跳动的定位信号指向秀场对面的咖啡馆,“星羽,能确定追踪信号还在吗?”
星羽用力点头,小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划:“还在!那个黑西装叔叔没走,他刚才还对着我们的车拍照!” 手表里传来轻微的电流声,是他之前偷偷开启的录音功能,隐约能听到 “雷诺先生”“母液已动手脚” 的字眼。
就在这时,后台入口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两个警察架着沈伊颜走了过来。她头发凌乱,米白色西装上沾着灰尘,原本精致的妆容花得一塌糊涂,却在看到上官曦时,突然挣脱警察的手,扑过来抓住她的裙摆:“上官曦,我有话说!江建业的阴谋不止这些,雷诺才是幕后黑手!”
上官曦被她抓得一个趔趄,陆司宸立刻将她护在身后,眼神冷得像冰:“现在说这些,太晚了。”
“不晚!” 沈伊颜的眼泪掉在星藤染裙摆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当年晴晴女士的车祸,雷诺也参与了!他想低价收购青藤染专利被拒,就联合江振海逼晴晴回国,还在她的车上动了手脚!我之前不敢说,是因为安安被江建业藏起来了,可现在……” 她突然蹲在地上,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警察刚才告诉我,安安找到了,在米兰的福利院,他很安全……”
上官曦的心猛地一软。她看着沈伊颜颤抖的肩膀,想起之前在后台,这个女人为了儿子甘愿被威胁的模样 —— 再恶毒的人,在孩子面前也会露出软肋。她走过去,轻轻扶起沈伊颜,递过一张纸巾:“你说的是真的?雷诺和妈妈的车祸有关?”
沈伊颜用力点头,眼泪掉得更凶:“江建业被抓后,我才敢说。雷诺当年给了江振海一大笔钱,让他制造‘意外’,还承诺事成后帮江家垄断草木染市场。我也是刚才在警局,听到警察和国际刑警的通话,才知道这些……”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是江建业写给她的地址,“这是雷诺在米兰的秘密工厂地址,里面藏着仿造星藤染的设备,还有当年他和江振海的合作协议。”
陆司宸接过纸条,立刻用手机拍下来发给助理:“马上联系米兰警方,突袭这个工厂。” 他转头看向沈伊颜,语气缓和了些,“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们可以帮你向警方求情,争取从轻处理。”
沈伊颜听到 “从轻处理”,突然跪了下来,额头抵在冰冷的地板上:“我不求从轻处理,我只是想赎罪。当年我偷晴晴女士的设计,害她含恨而终;后来又帮江建业和雷诺搞破坏,差点毁了星藤染…… 我对不起晴晴女士,也对不起安安。” 她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像核桃,“我只想在监狱里好好改造,等安安长大,告诉他妈妈错了,让他以后做个像星藤染一样温暖的人。”
上官曦看着她眼底的悔意,心里五味杂陈。她想起妈妈手札里写的 “草木染最忌心术不正,再好的工艺,也染不透嫉妒的黑”,沈伊颜就是被这份嫉妒迷了心,才走上歪路。她伸手扶起沈伊颜,声音平静却坚定:“赎罪不是靠坐牢,是靠以后的行动。等你出狱,如果还想做设计,我可以介绍你去青藤染传承学校,用自己的双手重新开始。”
沈伊颜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带着感激:“谢谢你,上官曦…… 我会的。”
警察带着沈伊颜离开时,她突然回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星藤染小样 —— 是之前星羽落在沙发上的那个,上面还绣着迷你青藤叶。“这个…… 能帮我交给安安吗?” 她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请求,“我想让他记住,妈妈虽然做错了,但会努力变成更好的人,就像这个小样一样,就算小,也有草木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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