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人的脸消失。
周清涵双手环抱在胸前，打了一个冷颤说：“李道长，这里好冷啊。”
李道生已经感受到了这里浓郁的阴气，以及那老人身上的修行者气息。
这里怕是不止那个怨灵一个邪祟，很可能存在更多，平常人要是不感到阴冷才怪。
为了不引起恐慌，他面带笑容说：“是你刚生了一场病，身体太过虚弱而已，适应一下就好了。”
说完，抬腿迈向边缘残破的水泥楼梯。
刚刚上到二楼。
一道道瘆人的哀嚎惨叫声此起彼伏，悠悠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
“啊！”
“放我出去！”
“我不想......待在这里！”
周清涵开始有些恐惧。
伸手抓住了李道生的衣角，紧紧跟在他身后。
来到四楼。
走廊两侧都是一个个仅有二十公分见方小窗口的铁门。
铁门之中不知道关着什么样的精神病人，不停地敲打着铁门，发出砰砰的声响。
谩骂、哀求、哭嚎，种种声音掺杂在一起，听着令人莫名的恐惧且心烦意乱。
与其说这里是疯人院，这里更像是某个不太正规的监狱。
按照楼下那个老人的提示，找到了404号病房。
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像其他病房那般挂着大铁锁。
推门进去。
简陋的病房里只有一张病床，还有几件放置生活物品的柜子。
病床上躺着一名脸色蜡黄，皮肤布满褶皱，体态枯瘦，头发稀疏的女子。
她应该就是周清涵的同学，吴瑶了。
要不是提前知道吴瑶是周清涵的同学，李道生还以为病床上躺着的是个七老八十的濒死老太太。
“瑶瑶，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当周清涵看到昔日青春阳光的好友，变成这副模样。
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上前就要扑到吴瑶身上去关心一下对方。
这本就没有什么，一般女生激动之下，都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可身旁的李道生一把拽住了她。
他看了一眼身上笼罩着一团死气的吴瑶，摇了摇头说：“不要靠近她，站在这里说话就好。”
虽然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但周清涵也不敢贸然违背眼前这位神通广大的李道长的话。
她抿了抿嘴，看向病床上的吴瑶。
吴瑶则是像一具尸体，丝毫没有反应，就那样静静躺在病床上。
只有时而轻微起伏的胸膛，代表着她还喘着气。
正在此时，一名头发花白的中年女子，端着饭盒，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看见眼前站着的两人，好奇的问道：“你们是？”
周清涵转过头，看了一眼对方，虽然对方变化实在很大。
但她还是认了出来，眼前这名中年妇女，就是吴瑶的母亲。
吴瑶是单亲家庭长大，从小就跟着母亲相依为命，也随了母亲的姓氏。
“吴阿姨，我是瑶瑶的同学周清涵，当时你去宿舍拿行李时，我们见过的。”周清涵微微躬身，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哦，我记得你！”
吴阿姨点了点头，带着极度疲惫之色，将饭盒放在了床头柜上。
她想请两人找个地方坐一下，可寻遍整间病房，连一把多余的椅子都没有。
“真是不好意思，你们.....随意，我这里条件简陋，让你们见笑了。”吴阿姨尴尬的苦笑道。
周清涵立刻表示：“没关系的吴阿姨，我们就是来探望一下瑶瑶。”
“这一年多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瑶瑶怎么会变成这样？”
吴阿姨坐在了病床边缘，先是警惕地看了一眼李道生。
随即脑袋低垂，看着有些破损翘起的水泥地面道：“我们家里穷，根本负担不起在大医院的治疗费用。”
“自从瑶瑶生病之后，我卖掉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给她看病。”
“医院也去过，道士和尚也请过，钱花的一分不剩，病却越来越重。”
“你也看见了，这里虽然条件差了一些，可治疗费用很便宜。”
“是我这个当妈的没用，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说着，吴阿姨掩面痛哭了起来，哭声很凄惨。
周清涵听罢，忘记了刚才身旁李道长的警告。
刚要上前安慰几句，就再次被李道生拦住。
无奈之下，周清涵只能大声呼喊，希望对方能够睁开眼，哪怕能简单说两句话也好。
“瑶瑶，我知道你没事，你快醒醒！”
“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周清涵，我来看你了！”
又连续喊了好几声之后，吴瑶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对不起......清涵！”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周清涵，脖子上青筋暴起，像是在积蓄力量想要开口说话。
“对不起......清涵！”
见对方极其痛苦费力地说出来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
周清涵有些疑惑道：“为什么说对不起？”
“瑶瑶，我一会儿就带你去大医院治疗，你还很年轻，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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