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基山堡垒的合金大门发出最后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数十厘米厚的钢板彻底咬合,门轴处的液压装置喷出白雾,瞬间在低温中凝结成细碎的冰粒
这扇耗费百亿美金打造的“生命之门”,此刻如同地狱的界碑,将数万难民死死隔绝在落基山脉的寒风中
门外,难民们的哭喊与哀求几乎要掀翻天地。一个穿着破烂羽绒服的男人疯狂捶打着门板
冻得发紫的拳头落在钢板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指骨很快渗出血迹,血珠刚一接触空气,就凝固成暗红的冰珠
一位母亲将襁褓中的婴儿护在怀里,跪在齐膝深的积雪中不停磕头,额头撞在结冰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的嘴唇哆嗦着,反复念叨着
【求求你们,救救孩子】
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还有些年轻人试图攀爬堡垒外围的铁丝网,锋利的铁丝划破了他们的手掌,鲜血顺着铁丝流下
在低温中冻结成红色的冰棱,他们却浑然不觉,眼中只有对生的渴望
就在这时,天地间骤然暗了下来
不是黄昏的渐变,而是如同被无边无际的墨色幕布笼罩,瞬间吞噬了所有光线。原本还能勉强看清山脉轮廓的天空
此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暗,唯有白暮前沿那抹诡异的淡蓝光泽,如同死神的眼眸,缓缓逼近
寒风突然变得尖锐刺耳,像是无数把冰刀在切割空气,难民们的哭喊被瞬间淹没在呼啸声中
零下280度的极低温,毫无预兆地降临
没有任何缓冲,没有任何反应时间。靠近大门的难民们脸上的表情还凝固在最后的哀求与绝望中
身体却在一瞬间被冻成了冰雕。他们的姿态各异:有的还保持着捶门的动作,手臂僵硬地抬起,手指蜷缩
有的母亲紧紧抱着孩子,眼神中还残留着最后的温柔;那些攀爬铁丝网的年轻人,身体与铁丝冻结在一起
仿佛一尊尊扭曲的雕塑。冰雕的表面泛着淡淡的白霜,折射着远处白暮的蓝光,诡异而凄美
紧接着,一阵狂风席卷而来。这风不是寻常的寒风,而是白暮带来的极地风暴,裹挟着无数冰粒,力道大得足以掀翻汽车
狂风掠过之处,那些凝固的冰雕如同脆弱的玻璃制品,瞬间碎裂开来。手臂、躯干、头颅,在风暴中化为无数细小的冰渣,随着狂风起舞
最后散落在茫茫白雪中,与天地间的冰雪融为一体,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刚才还挤满了人的堡垒外围,此刻只剩下一片平整的雪地
仿佛从未有人来过,只有空气中残留着一丝淡淡的冰屑气息,证明着刚才那场惨烈的湮灭
而在堡垒内部,难民区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此前已经有30%的难民区因供电不足陷入困境,此刻,一道刺耳的电流声过后,整个难民区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原本就昏暗的通道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应急指示灯还没来得及熄灭,发出微弱的绿光,映照出人们惊恐的脸庞
【灯光怎么没了?】
有人颤抖着开口,声音中充满了不安
话音刚落,供暖系统也发出了最后一声呜咽,彻底停止了运转
原本就勉强维持的温度开始以惊人的速度骤降,冰冷的空气如同潮水般涌入每个角落,瞬间穿透了人们单薄的衣物
【好冷……怎么突然这么冷?】
一个孩子的哭声响起,带着浓浓的恐惧
【供暖停了!供暖也停了!】
有人反应过来,惊恐地大喊
黑暗中,人们开始慌乱地拥挤、奔跑,试图寻找温暖的角落,或是冲向通往中层的通道
但难民区的隔离栏早已锁死,他们只能在有限的空间里徒劳地挣扎。温度还在持续下降
墙壁上凝结的水珠迅速冻结成冰,通道里的空气冷得刺骨,吸入肺中像是刀割一般
【越来越冷了……我受不了了……】
一个老人的声音虚弱地响起,很快便没了下文
【妈妈,我冷……我好冷……】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微弱,最后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恐慌的呼喊、绝望的哀求、痛苦的呻吟,在黑暗中交织了片刻,然后渐渐平息。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切声音
难民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黑暗中,那些刚才还在挣扎的人们,此刻都已变成了姿态各异的冰雕
有的蜷缩在角落,双手紧紧抱着肩膀;有的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双腿弯曲,身体前倾
还有的互相依偎在一起,试图传递最后一丝温暖,却最终一同被永恒的寒冷定格。应急指示灯的绿光映在冰雕上
勾勒出一张张凝固着恐惧与痛苦的脸庞,整个难民区如同一个巨大的冰窖,陈列着无数无声的悲剧
与难民区的死寂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上层富人区的奢华与温暖
在富人区最顶层的专属套房内,从脚盆鸡国逃来的裕仁天皇正泡在巨大的紫檀木泡澡桶中
桶内铺满了名贵的花瓣,热水冒着氤氲的热气,混合着淡淡的香薰味,将整个房间熏得温暖而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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