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眉头紧锁,心中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听闻师祖修炼到了关键时刻且禁制全开,似乎也合情合理。
他看了一眼气息依旧萎靡、急需地方疗伤的司灰,又瞥了一眼远处看似平静却暗藏杀机的山林,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沉声道:“那便速速带路。”
那弟子连声应诺,转身引路。
起初道路还算正常,但越走越是偏僻,周围的树木愈发茂密阴森,光线昏暗,连鸟兽声都稀少起来。韩青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他心中还想,怎么把哨点设置的如此偏僻。
但也没做过多的疑虑。只跟着那王姓巡弋弟子走。
那弟子拿出一张传音符说,我这就通知冯师兄。
韩青点点头。
走了两炷香左右。
终于,那弟子在一片林间空地停住了脚步。
这里地势低洼,四周被高大的怪石和古树环绕,异常隐蔽。
“到了,冯师兄他们就在前面……”那弟子转过身,脸上那副为难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诡异的笑容。
不等他话音落下,周围怪石和树木后,身影幢幢,迅速闪出七八个人,为首者,正是面带矜持冷笑的冯九龄!
他们呈一个半圆形,悄无声息地将韩青与司灰的退路彻底封死。
冯九龄好整以暇地踱步上前,目光先是锐利地扫过气息不稳的司灰,然后才落在韩青身上,慢条斯理地问道:“韩师弟,别来无恙啊?你身边这位道友是……?”
韩青心中一沉,但面上仍强作镇定:“冯师兄,这是蜉蝣阁的司灰师兄,奉知痋子师伯祖法旨,前来觐见祖师。”
“知痋子师伯祖?蜉蝣阁?”
冯九龄眉头微挑,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权衡,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司灰,似乎确认了其身份不假。
他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里却充满了冰冷的杀机。
“唉,司师兄是吧?真是可惜了……若是平日,冯某必定扫榻相迎。但今日嘛……只能算你命不好,偏偏撞见了这事。”
他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决定一只蝼蚁的生死。
冯九龄不再看司灰,目光重新锁定韩青,声音陡然转冷:“韩师弟,你可真是让我们好等啊!师兄我带着诸位师兄弟,在这荒山野岭里,足足等了你有三四天啦!”
韩青瞳孔一缩,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哦?冯师兄在此专程等我?不知所为何事?”
冯九龄嘿嘿一笑,那笑声在寂静的林间显得格外刺耳:“何事?当然是……送韩师弟你上路啦!”
话音刚落,他身后那七八名弟子同时掐诀,霎时间,嗡嗡声大作,无数色彩斑斓、形态狰狞的飞虫从他们的灵兽袋中汹涌而出,汇聚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虫云,散发着嗜血的气息,直扑韩青二人!
韩青又惊又怒,厉声喝问:“冯九龄!你竟敢残害同门?!为何要对我下此毒手?!”
“为何?”
冯九龄脸上露出讥讽的冷笑,“当然是为了蚀骨蚊!你以为那等珍贵灵虫,师尊和我会真的放心交给你们那对废物师徒掌控吗?你们只会阻碍师尊的大计!所以,对不起了韩师弟,你不能把‘腐心草’带回去!安心上路吧!”
韩青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没想到对方竟如此丧心病狂,为了争夺资源和控制权,竟不惜同门相残!
一旁的司灰强提一口气,声音虚弱却清晰地说道:“冯师弟……我乃蜉蝣阁弟子,并非乱鸣洞一脉,无意参与你们内部的争斗。今日之事,我司灰可以立下心魔大誓,绝不会向外透露半个字!可否行个方便?”
冯九龄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心魔大誓?司师兄,在这修真界,我冯九龄只相信一种人能真正保守秘密——那就是死人!今天撞见了,只能算你命不好,下辈子投胎,记得眼睛放亮些吧!动手!”
韩青心中飞快盘算,这里离乱鸣洞核心区还有一段距离,求救无门。想活命,唯有制造出足够大的动静,或许能惊动洞府深处的守卫或其他修士!
打定主意,他不再犹豫,猛地一拍腰间灵兽袋,厉声喝道:“瘟毒虻,去!”
霎时间,一股黑绿色的虫云呼啸而出,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和浓郁的瘟毒之气,悍不畏死地迎向冯九龄等人的虫群!
冯九龄见状,只是轻蔑地笑了笑:“垂死挣扎,幼稚!”
两股庞大的虫云瞬间在空中猛烈碰撞在一起!
刹那间,刺耳的嗡鸣声、甲壳碎裂声、毒液喷射声交织成一片!
密密麻麻的虫子如同雨点般从空中坠落,残肢断翅四处飞溅,战况惨烈无比!
趁着虫群猛烈碰撞产生的混乱和视线遮蔽,韩青一把拉住司灰,低吼一声:“走!”两人将速度提升到极致,朝着来时的方向亡命奔逃!
为了争取这一线生机,韩青毫不犹豫地舍弃了那群辛苦培育的瘟毒虻!
冯九龄岂容他们逃脱,怒喝一声:“追!绝不能让他们跑了!”率领众弟子绕过混乱的虫战区域,紧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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