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都变得锋利起来。
三人各怀心思,谁也没再开口,只剩下古董座钟的秒针发出规律的声,像倒计时般令人不安。
沈知微狐疑地盯着沈明远,手指不自觉地绕着精心打理的卷发打转,发梢的香水味在凝滞的空气中愈发浓烈:
大哥,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她眯起描画精致的杏眼,难道你知道点什么?
沈明远慵懒地靠在真皮沙发上,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昂贵的西装面料因为这个动作绷紧,勾勒出他精瘦的腰线。
嘴角挂着玩味的笑,目光却冷得像淬了冰:
没什么,只是......
他故意拖长音调,视线转向窗外,
恐怕某人就快要到了。
话音刚落,庭院里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刺目的车灯穿透落地窗,将三人的影子拉长变形投在墙上。
…………
沈知微猛地站起身,高跟鞋在地毯上踩出一个浅浅的凹痕。
她快步走到窗前,掀开纱帘一角——
是二哥的车!
她惊呼,转头看向沈明远,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你怎么知道他今晚会回来?
沈明远慢条斯理地坐直身体,修长的手指整理着袖口:
因为......
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刚刚给他发了条消息,说母亲气晕过去了。
你……
老太太气得抓起茶几上的骨瓷茶杯就要砸过去。
却在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时立刻变了脸色,迅速躺倒在沙发上,一手扶着额头,做出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
沈明远忍不住低笑出声,他眯起眼睛,像只等待猎物上钩的狐狸:又有好戏看咯。
…………
话音刚落——
叮咚。
门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客厅里微妙的沉默。
老妇人眉头一皱,朝沈知微努了努嘴。
沈知微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心里直犯嘀咕:凭什么每次都让我去?大哥就能舒舒服服坐着看戏?
她踩着细高跟噔噔噔地走到门口,猛地拉开门——
二哥?
门外站着的正是本该过新婚夜的沈慕白。
他一身笔挺的西装依旧纤尘不染,只是领带微微松开,透着一丝罕见的疲惫。
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发型此刻稍微有些凌乱,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苍白的额头上。
…………
母亲怎么了?
他声音沙哑,目光在客厅内快速扫视,在看到的老妇人时瞳孔猛地收缩。
沈知微立刻进入状态,扑到老妇人身边,声音带着哭腔:
二哥!你怎么才来!妈刚才气得差点晕过去,都是因为......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沈慕白身后,目光在他周围扫了一圈,顿时愣了一下,眉头微微蹙起。
“叶清歌居然没来?”
她语气里带着几分诧异,又隐隐透出试探的意味,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真是稀奇,新媳妇害怕见婆婆?”
沈慕白神色未变,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
她却不依不饶,轻轻“啧”了一声,继续扑在老妇人身上,声音却刻意压低了几分:
“妈,您看,叶清歌来都不敢来。”
……………………
沈慕白大步走进客厅,迎面就听见沈明远阴阳怪气的声音:
哟,这不是我们的新郎官嘛~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怎么?新婚之夜被人赶出来了?
沈慕白眼神一冷,目光落在沈明远脖颈处还未完全消退的淤青上——
那是上周他们在医院走廊上起冲突时留下的。
看来大哥的脖子是不疼了?
他语气平静,却让沈明远瞬间变了脸色。
你......!
沈明远猛地坐直身体,红酒差点洒出来。
都不要吵了!
老妇人重重拍了下沙发扶手,翡翠戒指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寒光。
沈慕白转向母亲,恭敬地弯腰行礼:母亲。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
老妇人不再装了,直身端坐,冷笑一声,
居然敢背着我偷偷把婚结了!要不是你大哥打电话通知我,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她越说越激动,精心打理的发髻都微微颤动:
那个叶清歌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乔一禾的事你忘了是吧,你……
母亲!
沈慕白突然提高音量,眼神锐利如刀,请不要提她。
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沈知微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二哥露出这样可怕的表情了。
……………………
老妇人手中的茶盏重重砸在茶几上,上好的青瓷顿时裂开一道细纹。
不提可以,这场婚礼不作数!
她锐利的目光直刺向沈慕白,以后由我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
沈知微见状立刻凑上前,亲昵地挽住母亲的手臂:对呀对呀,哥,那个叶清歌有什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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