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怜云自己将扮演这个宗门的“外门行走弟子”,道号“云真子”。她决定以男装示人,减少性别带来的额外审视,气质要往清冷出尘上靠。
道具是关键。服饰不能奢华,但用料、剪裁要显出品格,有“古意”。小六利用能量蚀刻,在一块天然青玉上弄出了复杂而古朴的云纹,充作“宗门令牌”。几卷纸质古籍是提前用特制药水做旧,内容是小六从数据库里挑出的养生口诀和似是而非的“自然哲理”,夹杂少量真实的卫生知识。演示道具更要直观:一套用竹炭、细沙、棉布做的简易净水装置;一个小型陶瓷蒸馏器,可以用来提纯酒精;还有一个标注了穴位的木制针灸模型。
信息准备同样充分。小六提供了大楚朝近期的时政概要、官场基本规则、青山县的风土人情,甚至陈文远的出身和大致为官风格。门派历史编得尽量模糊而久远:源于前朝乱世,为避祸隐居苍云山深处,与世无争,传承自然之道。
农历十五,清泉寺。陈文远上完香,在后山一处僻静小亭歇息,远眺山景。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身着青色道袍、头戴木簪的年轻道士,正手持玉瓶,在亭边收集叶片上的晨露。道人侧影清瘦,动作舒缓从容,与周围山林仿佛融为一体。
陈文远心中一动,示意随从止步,自己缓步上前,拱手道:“这位道长,有礼了。”
元怜云(云真子)似才察觉,转身,执了一个标准的道家礼,声音清越平和:“福生无量。贫道云真子,采露以佐药石,扰了贵人清静,恕罪。” 她目光清澈,不卑不亢地看向陈文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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