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嘴硬!”赵乾狞笑着,将这把冰冷的、带着刺骨寒意的黯晶石碎渣,狠狠地、用尽全力拍进了林夏被迫摊开的掌心!
“嗤——!”
一股皮肉烧焦的刺鼻气味瞬间弥漫开来!黯晶石碎渣接触到少年柔嫩掌心的皮肤,竟如同烧红的烙铁,发出令人牙酸的灼烧声!钻心的剧痛让林夏浑身剧颤,惨叫被扼在喉咙里,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冰冷、锋利的碎屑嵌入了皮肉,一股阴寒恶毒的能量顺着伤口疯狂钻入体内,像无数细小的冰针在血管里乱窜,所过之处,生机仿佛都在被冻结、腐蚀。
这残忍的一幕,非但没有激起村民的同情,反而像投入油锅的火星。在赵乾话语的煽动和连日瘟疫带来的恐惧高压下,人群的恐惧瞬间转化成了对“瘟源”的暴怒。
“扫把星!就是他害的!”
“打死他!给死去的亲人报仇!”
“滚出青苔村!滚出去!”
咒骂声如同海啸般汹涌而至,充满了最原始的恶意和恐惧。更诡异的是,随着咒骂声浪的高涨,空气中弥漫的阴寒气息仿佛找到了宣泄口。那些无形的恶毒言语,那些饱含憎恨的唾沫星子,竟在脱离村民口唇的瞬间,凝结成一根根细如牛毛、闪烁着寒芒的冰针!密密麻麻,如同被激怒的毒蜂群,挟带着刺骨的恶意和破空之声,劈头盖脸地射向被赵乾提在半空的林夏!
林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被万针穿身的剧痛。
就在这时——
“噗”一声轻响。
一个陈旧的、用褪色蓝布缝制的香囊,从林夏因剧痛而松开的衣襟内掉了出来,落在他脚边流淌的药汁和黯晶石碎渣上。那是他祖母视若珍宝的东西,里面据说装着能带来平安的、早已干枯的某种花瓣。
就在香囊落地的瞬间,一点极其微弱、近乎难以察觉的银色微光在香囊表面一闪而逝。紧接着,一滴……粘稠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红色露珠,竟从香囊的针脚缝隙里缓缓渗了出来!
这滴血色的露珠,诡异地没有融入浑浊的药汁,反而像有生命般,滚动着,恰好沾染上了几粒散落在旁的黯晶石碎渣。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被血色露珠沾染的黯晶石碎渣,表面那层不祥的暗紫色光泽,如同被水洗去的污垢,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黯淡,最终变成了毫无生机的死灰色!仿佛其中蕴含的阴寒恶毒能量,被那滴小小的血露瞬间“净化”掉了。
与此同时,祠堂天井中央,因前几日阴雨积聚的一洼浅浅积水,平静的水面骤然起了波澜。水中倒映着的那轮因朔月而残缺黯淡的月影,毫无征兆地“咔嚓”一声,碎裂开来!仿佛一面被重击的银镜,分裂成无数不规则的、银箔般的碎片。
每一片碎裂的月影碎片中,都飞快地闪过同一幅模糊却清晰的动态画面:一片被月光笼罩的、散发着柔和银辉的奇异花海深处,一株被荆棘藤蔓缠绕守护的、含苞待放的巨大银色花苞,正剧烈地、不安地颤动着!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拼命挣扎,想要挣脱束缚!
林夏对此一无所知。他所有的感官都被掌心的剧痛和即将到来的冰针攒射所占据。
祠堂角落的阴影里,一个穿着灵研会低级文书制服、一直低头在硬皮册上记录着什么的瘦削身影,此刻却猛地抬起了头。他脸上覆盖着兜帽的阴影,但就在抬头的刹那,兜帽下,那只唯一暴露在昏暗光线中的左眼瞳孔深处,一丝极其细微、如同活物般流动的靛蓝色纹路,倏然闪过!那纹路,与药师白鸦药箱上特有的、象征某种古老医术传承的徽记,如出一辙!这双隐藏在记录簿后的眼睛,此刻正冷静地、不带一丝感情地注视着场中发生的一切,尤其是……林夏掌心的变化和地上那个不起眼的香囊。
赵乾对脚下香囊的异变和水中月影的碎裂毫无察觉,他享受着村民们同仇敌忾的咒骂和林夏痛苦的表情。他空出的手,“唰”地一声抽出了腰间的晶石匕首。那匕首通体由某种暗紫色的晶石打磨而成,刃口闪烁着寒光,显然淬有剧毒。
冰冷的、带着黯晶石特有阴寒气息的匕首刃尖,精准地抵在了林夏的喉结上。
“说!”赵乾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带着残忍的戏谑和不容置疑的命令,“禁地花海……在哪里?!再不说实话,我就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冰冷的匕首尖端紧贴着脆弱的皮肤,死亡的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窜上林夏的头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喉结在刀刃下无助地滑动,每一次微弱的吞咽都像是在主动迎向死亡。赵乾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告诉他,这不是恐吓。
祖母虚弱的脸庞在眼前闪过,还有爹娘模糊却温暖的笑容。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不能死在赵乾这种人手里!一股混杂着绝望、愤怒和不甘的灼热血气猛地冲上林夏的脑门。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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