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撞在后背!他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整个人连同背上的露薇和拽着的祖母,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般被狠狠抛飞出去!
噗通!噗通!噗通!
三人重重地摔落在几十米外、一片相对松软的、长满怪异黑色苔藓的泥泞洼地里。巨大的冲击力让林夏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右臂的妖化触手在剧痛和冲击下终于彻底缩回,变回那截剧烈颤抖的透明花刺,幽蓝光芒黯淡到了极点。靛蓝水晶在他手中“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缝隙,散发的安抚能量大幅减弱。
露薇伏在他背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嘴角溢出银色的血液,本命花苞虚影闪烁不定,几乎熄灭。林秋月则摔在一旁,彻底昏死过去,气息微弱。
而那道毁灭性的冲击波并未停止,继续肆虐,狠狠撞向林夏他们刚刚离开的白鸦临时洞窟所在的山壁!
轰隆隆——!
坚硬的岩壁如同豆腐般被轻易撕裂、粉碎!整个临时洞窟所在的山体,在冲击波的肆虐下轰然崩塌!巨石滚落,烟尘冲天而起!那件挂在洞壁的靛蓝色药师大褂,连同白鸦留下的所有痕迹,瞬间被埋葬在万吨巨石之下!
白鸦的临时据点被彻底摧毁,其行踪再次成谜。
“咳咳…咳…” 林夏挣扎着从泥泞中撑起上半身,每一次咳嗽都带着血腥味。他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急忙扭头看向露薇和祖母。
露薇脸色惨白如金纸,银色的长发沾满污泥,散乱地贴在脸颊和脖颈,那缕灰白发丝已经蔓延到了耳际。她艰难地睁开眼,银色的眼眸黯淡无光,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虚弱和痛苦。她看了一眼林夏,又望向那被彻底摧毁的山壁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祖母林秋月则一动不动地躺在泥水里,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仿佛随时会熄灭。
“祖母!” 林夏心中一紧,忍着剧痛爬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虽然微弱,但还有气。他试图将她扶起,但全身骨头都像散了架。
就在这时——
“呃…啊…不…不要过来!苍曜!秋月…对不起…对不起啊——!!”
原本昏迷的林秋月,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抽搐起来!她枯瘦的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布满皱纹的脸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变形,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开,瞳孔却没有任何焦距,只有无尽的恐惧和悔恨在翻涌!她像是陷入了最可怕的梦魇,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呓语!
“祖母!祖母你怎么了?!” 林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连忙按住她挣扎的身体。
“放开我!恶魔!你们都是恶魔!!” 林秋月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推开林夏,枯瘦的手指在空中胡乱抓挠,仿佛在与无形的敌人搏斗。“钥匙…钥匙不能给你们!他是苍曜的希望…是最后的…呃啊!!”
她的呓语断断续续,充满了混乱和痛苦,但其中透露出的信息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林夏和露薇耳边!
钥匙?苍曜的希望? 林夏的心脏狂跳!这指的是自己吗?夜魇(苍曜)和祖母都提到过“钥匙”!
露薇也挣扎着坐起身,银色的眼眸死死盯着陷入癫狂的林秋月,苍白的嘴唇紧抿着。
“轰掉它!把实验室…所有资料…都轰掉!不能留…不能留证据!” 林秋月继续哭喊着,双手做出疯狂撕扯的动作。“苍曜…原谅我…是他们逼我的…灵研会…长老会…他们要你的力量…要花仙妖的…”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绝望的尖利:“剥离!人性剥离!啊——!好痛!苍曜…好痛啊!!” 她猛地用头撞向地面,仿佛要驱散脑海中那恐怖的画面!
祖母混乱的呓语,直接指向了灵研会最黑暗的核心机密——对苍曜进行的“人性剥离”实验!这解释了夜魇魇为何如此憎恨林秋月!
“不——!!” 林秋月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身体猛地弓起,随即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般瘫软下去,再次陷入昏迷,只是眼角不断涌出浑浊的泪水。
洼地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林秋月微弱的呼吸声和林夏、露薇粗重的喘息。祖母混乱的呓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将他们拖入了更深的黑暗真相旋涡。
“人性…剥离…” 露薇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带着刻骨的寒意。她看向林夏,银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痛苦和…一丝冰冷的审视。“他们…对你老师的灵魂…做了什么?”
林夏如坠冰窟,无言以对。祖母的呓语和露薇的眼神,像两把冰冷的匕首,刺穿了他最后一丝侥幸。灵研会,祖母,他们犯下的罪孽,远比想象中更加骇人听闻!
就在这时——
“呵呵呵…真是感人至深的…忏悔啊…” 一个冰冷、沙哑、带着无尽讥诮的声音,如同毒蛇般在洼地上空响起。
林夏和露薇猛地抬头!
只见在洼地上方,距离他们不过十几米的半空中,翻滚的黑暗能量再次凝聚。这一次,不再是覆盖天空的巨大面孔,而是一个相对“正常”大小、完全由浓稠黑雾构成的人形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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