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有自己的车了。”赵志刚握着方向盘,感慨地说,“开了十几年车,都是开别人的。今天,总算开上自己的了。”
“赵叔,以后这车就归您管。”林卫东说,“保养、维修、加油,都从公司账上走。您就是车队的队长。”
“车队?就这一辆车?”
“现在是一辆,以后会有两辆、三辆、十辆。”林卫东说,“咱们要做大,运输是命脉。没车不行。”
“好!”赵志刚用力点头,“卫东,赵叔跟你干了!”
车开到服装分厂。这是个独立的小院,两排平房车间,院子里堆着布料和半成品。几个女工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卡车进来,都看过来。
“找谁?”门卫是个老头。
“找张厂长,约好的。”赵志刚说。
“等等。”老头打了个电话,然后摆摆手,“进去吧,右边第一间办公室。”
停好车,两人下车。厂长办公室很简陋,一张办公桌,几个文件柜,墙上挂着锦旗和奖状。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正在看报纸,看到他们进来,放下报纸。
“老赵?你怎么来了?”男人站起来。
“张厂长,好久不见。”赵志刚上前握手,“这是我侄儿,林卫东。卫东,这是张厂长,我以前跑运输时的老搭档。”
“张厂长好。”林卫东伸出手。
“坐坐坐。”张厂长很热情,“老赵,听说你不在运输队干了?”
“不干了,跟卫东合伙做生意。”赵志刚说,“张厂长,我们今天来,是有笔生意想跟您谈。”
“哦?什么生意?”
“我们接了五千套工作服的订单,想请你们厂代工。”林卫东说。
张厂长的眼睛亮了:“五千套?什么款式?什么时候要?”
“劳保服,中山装样式。三个月内交货。”林卫东说,“布料我们提供,加工费您报个价。”
“布料你们提供?”张厂长想了想,“加工费……一套四块五,包工包料。如果你们提供布料,一套三块。”
“三块太贵了。”林卫东摇头,“我们了解过行情,一套劳保服的加工费,两块五到三块。您报个实在价。”
“小同志,你不了解情况。”张厂长叹口气,“我们厂现在效益不好,一个月开不出工资。工人都闲着,我得让他们有活干。三块,已经是低价了。”
林卫东和赵志刚对视一眼。张厂长说的是实情,服装分厂确实不景气。
“张厂长,这样。”林卫东说,“一套两块八。五千套,您要是能按时按质完成,以后还有订单。”
“两块八……”张厂长犹豫了。
“张厂长,咱们是老交情了。”赵志刚说,“卫东做生意实在,不会亏待您。这次合作好了,以后长期合作。”
张厂长想了很久,终于点头:“行,两块八就两块八。但有个条件,预付30%定金。”
“可以。”林卫东说,“明天签合同,我付定金。布料三天内送到。”
“好!”
从服装分厂出来,已经是中午了。
“走,吃饭去。”林卫东说,“我请客,庆祝买车。”
两人找了个小饭馆,点了四个菜,要了两瓶啤酒。
“赵叔,张厂长这人靠谱吗?”林卫东问。
“靠谱。”赵志刚说,“我认识他十几年了,实在人。就是厂子效益不好,没办法。”
“那行,就定他了。”林卫东说,“吃完饭,咱们去布料市场,看看布料的行情。”
“还看什么行情,纺织厂不是有布吗?”
“纺织厂的布是处理品,做工作服可以,但以后做时装就不行了。”林卫东说,“咱们得了解市场,看看现在流行什么布料,什么花色。”
吃完饭,两人去了滨城最大的布料市场。市场里人山人海,摊位上摆满了各种布料:的确良、涤纶、棉布、丝绸……五颜六色,琳琅满目。
林卫东一个摊位一个摊位地看,问价格,摸手感,记在本子上。
“同志,想买什么布?”一个摊主热情地问。
“看看。”林卫东说,“现在什么布好卖?”
“的确良啊!”摊主拿起一匹浅蓝色的确良,“你看这料子,挺括,不起皱,好洗好干。做衬衫、裤子都行。”
“多少钱一米?”
“零售一块二,批发一块。”
林卫东摸了摸,手感确实不错。纺织厂的处理品,只能卖五毛六,这种正品要一块二。差距太大了。
“有没有新花样?”
“有啊!”摊主又拿出几匹布,“这是最近南方来的,印花布,做连衣裙可好看了。还有这个,涤纶绦纶,做西装。”
林卫东一一看过,记下价格。的确良一块二,印花布一块八,涤纶两块五……比纺织厂的处理品贵多了,但款式新,花色好。
“卫东,你想做时装?”赵志刚问。
“早晚要做。”林卫东说,“工作服利润低,只能走量。时装利润高,但风险大。咱们一步一步来,先做工作服站稳脚跟,再做时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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