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江州市体育中心的羽毛球馆内,灯火通明。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橡胶地胶和汗水混合的气息。
清脆的击球声和鞋底摩擦地面的吱嘎声此起彼伏。
在最内侧的一片场地上,一场看似不对等的单打正在进行。
李砚舟穿着一身蓝色的专业羽毛球运动服,更衬的他身材匀称挺拔。
他身高约莫一米七八,动作敏捷,步伐灵活。
每一次跨步,起跳,挥拍都带着一种协调而富有力量的美感。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健康的光泽。
看他那利落的身手跟饱满的精神状态,任谁也难以相信这是一个虚岁已经四十六岁的中年人。
说他刚满三十恐怕都有人信。
张凯文同样穿着运动装,抱着水和毛巾站在场边。
看着自家县长在场上矫健的身影,眼中不由流露出钦佩的神色。
县长这身体素质,比他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都要好。
而与李砚舟隔网相对的,则是市农业局副局长郝建刚。
这位李县长的老同学,此刻的形象就“感人”的多了。
他也穿着一身YY牌的运动装,但那衣服穿在他身上,只能用“臃肿”二字来形容。
这绝非夸张,而是最写实的描绘。
郝局长身高最多一米七五,但体重目测绝对超过了一百八。
尤其是那个巨大的肚子,如同怀胎十月,像是硬塞进去了好几个篮球。
将运动服的前襟撑的紧绷绷的,随着他的跑动一颤一颤。
他的四肢相对还算正常,但配上那庞大的躯干,就显的有些滑稽了。
“老李...你...你慢点...”郝建刚气喘如牛,脸色涨红。
汗水像小溪一样从额头流下,瞬间浸湿了衣领。
他艰难的挪动着步子,试图去接李砚舟打过来的一个后场高远球。
但沉重的身体让他心有余而力不足,球拍勉强够到球。
却软绵绵的回了过去,成了一个标准的“机会球”。
李砚舟网前一个轻巧的扑杀,羽毛球应声落地。
“不打了不打了!”郝建刚直接把球拍往地上一扔。
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
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累...累死我了...老李,你这是要我的老命啊!喝茶...必须喝茶休息!”
李砚舟看着老同学这副狼狈样,无奈的摇摇头。
他走到网前,捡起郝建刚扔下的球拍,递给跟上来的张凯文。
“凯文,你陪这位教练活动活动。”李砚舟对场边候着的一位体育馆专职羽毛球教练示意了一下。
“好的,县长!”张凯文连忙接过球拍,虽然球技一般,但年轻人体力好,正好活动一下。
李砚舟则扶着几乎要虚脱的郝建刚,走到场边设置的休息区。
这里摆放着藤编的桌椅,已经泡好了一壶上等的铁观音,茶香袅袅。
郝建刚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拿起毛巾胡乱擦着脸上的汗,迫不及待端起一杯刚斟好的热茶。
也顾不得烫,吹了两口就“咕咚咕咚”喝了下去,长长舒口气,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老李啊。”郝建刚缓过劲来,看着对面气息均匀,只是微微见汗的李砚舟。
语气羡慕的说:“你这家伙,是吃了什么仙丹了?
怎么越活越年轻,这体力,比小伙子还旺!
你看看我...”他拍了拍自己那巍峨的肚皮,一脸苦相。
“这才动几下,就跟要散架似的。”
李砚舟笑了笑,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汤醇厚回甘。
“哪有什么仙丹,就是平时注意锻炼,生活规律点。
你啊应酬太多,酒喝的猛,又缺乏运动。”
郝建刚摆摆手:“唉,没办法,局里那一摊子事,下面县区来人,市里开会...哪顿能少的了酒?茅台都喝吐了。”
一副身不由己的样子。
他随意的往后一靠,藤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说正经的,老李,你这回算是上去了哦,县长,名副其实的二把手!
以后可得关照关照小弟我啊。”
李砚舟闻言,苦笑着放下茶杯:“老郝,你这话说的可不对。
我这次特意约你出来打球,就是想让你这个市农业局的财神爷,多多关照关照我。
关照关照我们盘县的农业发展啊!怎么次序还颠倒过来了?”
郝建刚哈哈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他拿起小巧的紫砂茶壶,熟练的给李砚舟的空杯续上透亮的茶汤。
无所谓道:“老同学了,谁关照谁还不是一样?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你们县农业底子不错,尤其是你打造的那几个特色农产品。
只要项目可行,报告做的漂亮,该支持的我肯定支持!”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就是老同学,老关系的好处。
往往不需要太多官场上虚与委蛇的试探跟绕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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