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泽琛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屏幕上林宸和顾昕的官宣合照刺得他眼睛生疼。他猛地扬手,手机狠狠砸在办公桌的玻璃台面上,“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文件散落一地。胸腔里翻涌的怒意和钝痛几乎要冲破喉咙,他抓起桌上的陶瓷笔筒狠狠砸向墙面,碎片四溅,混着他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搅出一片狼藉。他死死盯着那张笑得刺眼的合照,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吼,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跌坐在椅子上,眼底是遮不住的猩红与绝望。
龙泽琛指尖颤抖着划过那条“利益巩固”的词条,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他连呼吸都带着滞涩感。原来那些深夜里的温声软语,那些看似情真意切的对视,全都是顾昕精心编织的骗局,他不过是对方棋盘上一颗无关紧要的弃子。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眼底的猩红褪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寒凉。
他缓缓站起身,将手机随手扔在满是碎片的桌面上,弯腰捡起散落的文件。指尖被陶瓷碎片划破,渗出血珠,他却像是毫无知觉。他打开电脑,调出那些被他压在文件夹深处的、关于顾氏企业的隐秘资料,指尖在键盘上敲击的速度越来越快,每一个字符都带着冰冷的决绝。既然顾昕把感情当成筹码,那他就掀翻这盘棋,让这场以利益为开端的订婚,彻底变成一场无法收场的闹剧。
窗外的天色渐渐沉了下来,霓虹的光芒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他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眼底没有半分波澜,只淡淡自语:“你要的利益,我偏要亲手毁掉。”
龙二推门进来时,龙泽琛正盯着屏幕上顾氏股价的实时跌幅,眼底的寒意还没完全褪去。
“哥,适可而止吧。”龙二的声音沉了沉,将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老爷子的意思,你再闹下去,龙氏和顾氏的合作案彻底黄了不说,你这个总裁的位置,也别想坐稳了。”
龙泽琛的指尖顿在鼠标上,目光落在文件末尾那行冰冷的警告上,指节不受控地收紧。他太清楚这个位置意味着什么,那是他熬了无数个日夜,才从龙氏一众旁系手里抢过来的,是他立足的根本,他不能丢。
这时,老爷子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苍老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泽琛,收手。龙家的未来,不能毁在你一时的意气用事上。”
电话挂断的忙音在耳边响起,龙泽琛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的决绝尽数褪去,只剩下一片疲惫的荒芜。他抬手,将电脑里还没发出去的顾氏核心机密文件彻底删除,又给负责跟进的助理拨了电话,声音哑得厉害:“通知下去,停止所有针对顾氏的动作,另外,拟一份和解协议。”
龙二看着他颓然靠在椅背上的模样,叹了口气,没再多说。办公室里只剩下电脑风扇的转动声,龙泽琛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忽然觉得,这场报复,到头来最狼狈的,还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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