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锥号·体检室一
沈飞申请了三倍营养液,他的身影消失在光门后,体检室的冷光仍聚焦在控制台的全息投影屏上。玛莎莉三只眼睛紧盯着屏上飞速流淌的三号舱数据,四根枯枝般的手指在光屏上划过残影。
两份数据报告并列出现在屏幕上。
【当前 脑细胞开发:17.2% 身高:179.6cm 体重:76.5kg ……】
【基准 脑细胞开发:9.8% 身高:179.6cm 体重:87.2kg ……】
玛莎莉的眉头微蹙,思绪飘回母星实验室:当初那个特殊 “样本” 的四螺旋 DNA 结构,曾让克莱因所有研究员震撼,其脑细胞开发度更是高达 35.8%。
而集合顶尖生物与医疗力量、耗时三十多年研制的 “超维药剂”,对实验体K-3192(沈飞)的大脑提升却仅 是7.4%。
“远不够……” 她指尖悬在控制台上方,决定继续追踪观察。
沉寂被查德斯的声音打破:
“实验体 K-3192,监视器里他连双倍药剂都难以下咽,你为何同意给他三倍?”
玛莎莉收回思绪,目光落在 “体重变化” 一栏:
“这批实验体到现在已有11周了,除K-3192外,其他实验体的体重下降幅度都达到了20kg以上,唯有他仅下降了11.3kg”
她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笃定,“药剂对他的排斥性最低,他值得我们投入更多资源。”
“况且副作用必须解决,这样才能……”
后半句话突然轻得像叹息,既似自语,又似被某种念头打断,消散在实验室的冷空气中。
——光锥号·K31房
自体检室回来的次日清晨,沈飞的眼皮在朦胧中艰难张开——隐约看见隔间门口立着道穿着哑光黑甲的人影,对方手里托着两个盒子,一大一小,盒子泛着淡红光泽。
等他定睛看清那人是瓦特尔时,还没来得及做出起身、开口的动作,瓦特尔已抬手将小些的红盒抛向他的金属床 ——
盒身撞在床板上发出 “咚” 的轻响,随后便静落在枕边。而瓦特尔没多停留,转身走向光门时,才将稍大的那只红盒丢在光门附近的金属台面上,随即身影消失在光门里。
沈飞撑着手臂坐起身,伸手掀开小盒的盒盖,十八管暗红色的营养液正整齐卧着。他心里瞬间明白:
这是上次向玛莎莉提交的申请有了回应 —— 营养液供给量,终于从双倍增至三倍。
此前他实在想不出解决体重下降的办法,只隐约断定那支黑色药剂在不断吞噬体内能量:若能补足被吞噬的能量,或许就能遏制变瘦的趋势。先前双倍供给试过了,没用,便只能申请再往上加,试这三倍的量。更何况,飞船上那么多人,唯有他在注射黑色药剂后,出现了记忆力与智力同步增长的反应 —— 这至少证明,黑色药剂对他并无强烈排斥,或许更高剂量的营养液真能起效。
沈飞理清思绪,当即掰开第一支营养液的密封盖,仰头将管里的暗红色液体灌入口中。腥甜的滋味顺着喉咙滑下,胃里随即泛起一阵微弱的灼烧感,可熟悉的饥饿感却丝毫未减。
他没停手,一支接一支地拆封、仰头、吞咽,直到第十支下肚,久违的饱腹感才终于慢悠悠漫上来;第十二支喝完时,胃胀得发紧,腰腹像被勒了道无形的箍,他却咬着牙攥紧了第十三支;
第十四支入喉的瞬间,胃里像硬生生塞进了块铅,沉甸甸地坠着,再添一口都要往上涌 —— 可他还是盯着最后几支,硬是拿起第十五支灌了下去。
刚咽完最后一滴液体,胃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痉挛,酸水混着营养液的腥甜气直往喉咙冲。
沈飞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左手按住喉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喉结急促地上下滚动了好几下,才勉强将那股翻涌的反胃感压回胃里,胸口还在随着粗重的呼吸微微起伏。他扶着床头,好半天才顺过气。
“沈哥,早。”
张浩的嗓门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打着哈欠走到沈飞隔间,眼睛瞪得溜圆,目光扫过床上那堆空管子,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
“我靠!十八瓶?这群外星人这么大方?!”
一次吃掉45天的“饭”,令沈飞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腹部的胀痛,扶着床头的手还在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抬眼看向两人,声音带着刚压下反胃的沙哑:
“不是大方,是申请批了 —— 三倍供给,赌能不能把体重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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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剧情解释:没有科幻知识基础的读者,可以直接跳过下面剧情。此剧情解释了,搭载沈飞的“光锥号”科考舰与敌方战舰之间的追逐航程,对主线剧情的影响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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