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爱救济会”的闹剧收场后,希望基金的声望更上一层楼。
但张万财看着账本上采购日用品的开销,眉头又锁紧了。
尤其是肥皂,价格飞涨,已成为基金一项不小的负担,更别提让普通难民用上了。
这日,何三姐端着个瓦钵上来,里面是些凝固的、颜色浑浊的油脂。
“贾先生,苏姑娘,你们看这个。”她将瓦钵放在桌上,“这是街坊们杀猪、宰鸡攒下来的边角肥油,还有些饭馆泔水里撇出来的浮油,都没人要,我想着能不能派上用场?”
苏婉清看着那不甚美观的油脂,轻声道:“若是能制成皂,倒是变废为宝了。”
贾玉振心中一亮,穿越前了解过的土法制皂知识浮现脑海。“三姐,你可是立了大功!”他拿起一块油脂看了看,“这些油脂,加上皂角,还有草木灰或石灰水里的碱,就能做成肥皂!”
张万财的算盘立刻噼啪作响,眼睛放光:“这些油脂几乎不要钱!皂角后山就有,草木灰更是家家都有!这成本……天壤之别啊!贾先生,您真会做?”
贾玉振谨慎道:“知道原理,可以试试。关键是碱的提取和配比,有风险,需格外小心。”
一场新的试验在阁楼外临时搭起的小棚子里开始了。
何三姐负责发动街坊收集更多废弃油脂和皂角;张万财严格按照贾玉振的指导,找来生石灰,小心兑水制成碱液;
贾玉振则亲自操刀,指挥着将过滤熬煮后的干净油脂与碱液、捣碎的皂角汁混合、搅拌、加热。
过程并不顺利。第一次,碱放多了,做出的皂碱性太强,刺手。
第二次,火候没掌握好,皂液分离了。小希望看着失败的“皂疙瘩”,小脸皱成一团。苏婉清则默默将每次失败的配比、现象都记录下来。
何三姐却不气馁,拿着失败的样品去找老皂工请教。张万财更是发挥商人本色,算盘一打:“失败几次怕什么?原料几乎零成本!试!大胆试!”
终于,在经历了数次“硝烟弥漫”的试验后,一股熟悉的、带着皂角清香的温和气味弥漫开来。贾玉振将粘稠的皂液倒入木模,待其冷却固化后,一块颜色微黄、质地虽粗糙却坚实的手工皂诞生了!
“希望皂”就此诞生。
张万财立刻行动,在食堂旁辟出个小作坊,由何三姐组织了几名最细心的妇女成立“制皂组”,建立了简单的流程。
收集废弃油脂、熬油、取碱、捣皂角、混合反应、入模定型……一条小小的生产线形成了。
第一批“希望皂”除了自用,还以极低的价格出售给街坊,或用以换取旧物、劳动力。很快,“希望皂”物美价廉的名声就传开了,甚至有些小杂货铺主动找来,想要进货。
张万财的算盘打得震天响,脸上乐开了花:“贾先生!咱们这肥皂,不光自己能回本,还能略有盈余补贴基金!这才是长久之计啊!”
贾玉振看着作坊里忙碌的妇女和她们脸上焕发的光彩,欣慰道:“老张,你看,这不只是省钱。我们给了她们一份工作,一份尊严,也让更多人用上了便宜的肥皂,改善了卫生。这比单纯施舍,意义更大。”
“明白!授人以渔嘛!”张万财现在对贾玉振的理念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天,胡风来访,面色略显凝重。“玉振,楚天那边又在搞小动作,似乎在暗中查访你的过往,想从出身入手做文章。”
何三姐正好来送新出的肥皂,闻言眉毛一竖:“查!让他查!贾先生是文曲星下凡,来救苦救难的!街坊们都这么说!”
张万财也底气十足:“咱们基金账目清清白白,肥皂生意更是干干净净,怕他查?”
贾玉振给胡风倒了杯茶,平静地说:“胡风兄,由他去。我们现在站的,是实实在在的民心。他查得越深,只会越发显得自己可笑。”
傍晚,昆明的信如期而至。楚云在给贾玉振的信中兴奋地提到,她们仿效“希望皂”,正用本地丰富的艾草等草药尝试制作驱蚊膏和药皂。
而给阿四的信里,则画着一块圆圆的小肥皂,旁边写着:“闻君处‘希望皂’已成,甚喜!此间艾草正茂,欲制‘驱蚊皂’与君遥相呼应。若成,可互通有无否?”
阿四看着信和那可爱的简笔画,耳根微红,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抚平,心中暗下决心,要把“听风者”网络经营得更好,还要帮先生把“希望皂”卖到更远的地方去。
阁楼灯火下,贾玉振在《民心录》上添上新的篇章:
“民心之凝聚,在于希望,更在于生路。予人一饭,可活一日;授人一技,可活一生。变废为宝,化浊为清,此非仅匠作之巧,实乃点石成金之心法。
当民众亲手将污秽转为洁净,将废弃化为有用,其所获非止物质之利,更是主宰生活之信念与尊严。此信念,乃一切伟力之根源。”
窗外,山城夜色浓郁,但制皂作坊里透出的微弱灯火和弥漫的皂角清香,却仿佛带着一种能涤荡污浊、带来清明的力量,在这迷雾重重的时代,固执地闪烁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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