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湾一层一户,即使程欢玉在屋里拆家也不会有人听到。
西子湾的房子向外主打的就是隔音好,而这里住的也不会是普通人,外人根本进不了这个小区。
“裴烬!我再问你一次!放不放我走!”
程欢玉站在床上,头发凌乱,眼里全是戾气。
神情癫狂的她手里举着一个花瓶,她已经被逼到了极点,每动一下,脚上的细链就拖在地上发出嘶啦声。
这种声音落在程欢玉耳里,无异于一种随时随地存在的羞辱和讥讽。
裴烬是趁人之危!趁人之危!
裴烬站在床边,双手护着她以防掉下来,但嘴硬就是不肯松口。
“你先下来,不要伤到自己!”
裴烬眉目拧起,表情随着程欢玉的变化而变化,心紧紧的揪在一起。
程欢玉柔顺的绸衣睡裙皱巴巴,苍白的脸色因激动而涌上怒绯。
她不想再听到裴烬敷衍自己的话。
举起花瓶就砸在他的脚边,溅起的碎片在卧室四周。
裴烬连忙脱掉外套把床前一小片碎渣迅速扫干净,清理出没有危险的空地。
“你先不要跳下来!”
他眉色匆匆,找来工具在房间里把花瓶碎片全都扫出来。
床底下、桌子角落全都不放过,害怕一个不小心,程欢玉跳下来打他的时候就会踩到遗留的碎片划伤脚底。
“你装什么!”程欢玉现在看裴烬所有的关心全都觉得是假惺惺。
裴烬扫完碎片就把房间内的易碎品全部搬走。
程欢玉看着他忙忙碌碌,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心软。
怎么会不爱?怎么会不心软?
她离开不是为了他好吗?
裴烬为什么不懂?
裴烬忙完,发现程欢玉已经累到完全睡去。
她最近总是很嗜睡。
裴烬给她盖上被子,坐在她身边一动不动了很久,颤动的黑眸闪着愧疚又满足的复杂光芒。
他细长的手指轻轻撩开程欢玉的黑发,去仔细看她的眉眼,看她秀挺的鼻梁,看她爱说让他破防话的小嘴。
怎么看都看不够。
如果一开始知道自己会这么爱眼前的人,他肯定不会嘴硬。
程欢玉爱侧着睡,眉宇紧紧皱在一起,即使睡着了也不安稳。
裴烬绷直的唇角悄悄挂起柔软的笑意,像是向程欢玉保证,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你放心,我不会让程家倒台的。”
“你想做大小姐,可以,但前提是要一直在我身边……”
裴烬倏然一笑,他探身在程欢玉脸颊上紧贴,几分钟后不得不离开。
而在他走后,原本睡着的人弓身抱紧自己的膝盖,肩膀微颤。
裴烬困住了程欢玉,那条秘密打造的铁链足够她在卧室里自由活动,唯独出不了房间。
他驱车回了揽月台。
山庄偌大的客厅装填着严肃的檀木家具,装潢的辉煌让人感觉穿身唐装往那一坐,权和钱都有了。
“叫我回来有什么事?”
裴烬满身燥气,他坐在檀木沙发上,不耐烦的一边扯领带,一边给自己倒茶一饮而尽。
随后他把手肘撑成在大腿上,舌头顶着腮帮子望向别处,视线就是不放在旁边的父母身上,还特意避开了他们的眼神。
裴骆庆看着已经能单独撑起裴家的儿子,止不住的叹气:“程家大小姐在哪里?”
裴烬眼神闪烁:“你说什么,我不懂。”
安西夏跟裴骆庆对视一眼,均是沉了面色。
安西夏也越看越看不懂这个儿子了:“阿烬,别撒谎,你从医院把程家大小姐带走,现在人在哪里?”
裴骆庆觉得替裴烬操碎了心,急的一嘴泡,干什么不好,玩囚禁那一套?疯了吧?
他继续劝道:“冷家小子已经上门来要人了,你赶紧把人送回去。”
裴烬眉头一皱,眼神泛冷:“冷书淮?他怎么敢的?”
“是冷淼!”
裴骆庆真想给裴烬一棍子!越长大越不像话!
“冷淼啊”裴烬不以为然,翻出香烟点燃,打火机随手丢在桌上发出当的一声,嗤笑一声后是吊儿郎当的随意姿态。
他仰头靠在椅子上,烟雾浅浅从薄唇溢出:“不用管他,他不敢做什么。”
两老看到裴烬这么匪气的样子,气压上升。
但他们已经无法像小时候那样教育他了。
裴烬没有在揽月台山庄逗留,挨完骂后就走,他从来不会在山庄里住。
揽月台山庄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装饰全都诉说着权利的象征,多看一眼都觉得压抑。
他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又跟进了程家的情况。
如今程家股票是他和冷淼在撑,现在加入了顾曼和谢怜音还有乔隐。
一时半会程家还不会倒台,但也不能一直拖,每天都是一大笔流水的支出。
趁程欢璞还不知道他姐姐被困,裴烬光明正大找他过来公司询问情况。
“你真的不知道那些证据藏在哪里?”
裴烬觉得按照程柏仡宠溺程欢玉和程欢璞的态度,肯定会告诉他们的,只是两人还没有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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