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得客气,但语气里的威胁意味,是个人都听得出来。不捐?那就是不支持反恐维稳,是不是跟“夜鸦帮”还有勾结?是不是也想体验一下汉江水的温度?
这些帮派老大都是人精,哪里敢说个不字?两千万虽然肉疼,但比起帮派被连根拔起、自己去江底喂鱼,简直不要太划算!
“捐!必须捐!支持情报部工作,我们义不容辞!”
“朴秘书,您稍等,我马上让人准备现金!”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务必转达成科长,我们绝对是守法良民……啊不,是坚决拥护政府打击犯罪的良好社团!”
于是,在朴金昌“温和”的劝说下,一笔笔“特别安全贡献金”如同涓涓细流,汇入了情报部监督办公室的“小金库”。
短短几天时间,朴秘书竟然真的从十几个帮派那里,“募集”到了接近两亿寒元的“特别经费”!
当朴金昌将厚厚一沓银行本票和清单放在成志贤桌上时,成志贤都略微有些惊讶。他拍了拍朴金昌的肩膀,毫不吝啬地表扬:“干得漂亮,朴秘书!果然没看错你!这笔经费,一部分用于部门开销,另一部分,给你和出外勤的兄弟们分一分,算是奖金。跟着我,不会让你们吃亏。”
朴金昌激动得脸都红了,连声道谢。他此刻深深觉得,跟着成科长干,虽然刺激了点,但前途和“钱途”都是光明的!而经此一役,“朴秘书”的名头也在首尔黑道中彻底打响,成为了仅次于成科长的、绝对不能招惹的二号煞星。
首尔的黑帮们,在经历了肉体上的“汉江潜泳”教育后,又结结实实接受了一次经济上的“强度”洗礼,对成科长的敬畏之心,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1980年10月2日,傍晚。首尔江南区,一栋占地广阔的豪华别墅内,寒星集团的会长金炳哲正享受着难得的闲暇,品着昂贵的红酒,看着窗外自家修剪整齐的花园。然而,这份宁静被管家惊慌失措的通报打破了。
“会长……中,中央情报部的成志贤科长来了!带着人!”
“哐当!”金炳哲手中的红酒杯差点脱手,殷红的酒液洒在了名贵的波斯地毯上。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瞬间漏跳了好几拍,脸色“唰”地变得惨白。
中央情报部?成志贤?那个部长公子,全将军的义子,西冰库的幕后老板之一?他来找我干什么?!我最近已经很老实了啊!上次“爱国主义教育”交的钱现在想起来还肉疼呢!
听到中央情报部,立刻想到大统领,一股源自西冰库记忆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金炳哲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以不符合他年龄和体型的敏捷度站得笔直,对着门口方向,用尽平生力气,带着颤音高呼:“忠……忠诚!!!”
这声中气不足但情感“真挚”的“忠诚”,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显得格外突兀和滑稽。
成志贤带着影一和另外两名护卫,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他扫了一眼脸色惨白、身体微微发抖的金会长,以及地毯上那滩刺眼的酒渍,心里觉得有些好笑。看来上次的西冰库之旅,给这位大会长留下了足够深刻的心理阴影。
“金会长,不必紧张。”成志贤语气平淡,自顾自地在主位沙发上坐下,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今天来,是有点“小事”,想跟金会长核实一下。”他使了个眼色,影一立刻将那份复印的“夜鸦帮”账本相关页面,轻轻地放在了金炳哲面前的茶几上。
金炳哲颤抖着手拿起那几张纸,心里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个熟悉的集团名字和那笔该死的“咨询服务费”记录上时,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凉了!脑袋里“嗡”的一声,眼前阵阵发黑。
“这……这……成科长!这是诬陷!绝对是诬陷!”金炳哲的声音带着哭腔,试图辩解,“我们寒星集团是合法企业,怎么可能和那种黑帮有牵连!这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
成志贤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看都没看他,只是淡淡地说:“哦?是吗?可是这账本,是从‘夜鸦帮’的老巢里起获的,人证物证俱在。而且,据我们调查,这笔钱汇入的时间,恰好就在郑中将公子被绑架前夕(指隔了三个月)。金会长,你说……这仅仅是巧合吗?”
他抬起头,目光如冰冷的刀锋,直刺金炳哲的心脏:“还是说,金会长觉得,我们需要请你去西冰库,和那些‘夜鸦帮’的骨干,当面对质一下,帮你‘回忆’一下具体情况?”
“西冰库”三个字如同终极咒语,瞬间击溃了金炳哲所有的心理防线。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金在志那张带着“和善”笑容的脸和那根滋滋作响的电棍!对质?去那种地方对质?那还能活着出来吗?!
“不!不用!成科长!我认!我认!”金炳哲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也顾不上面子和形象了,带着哭腔喊道,“是我们集团下面一个不懂事的子公司经理,他……他私自和那些黑帮有来往!我已经开除他了!我们愿意赔偿!全力赔偿!只求成科长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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