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石柱等村民在青禾镇口分开,高飞目送着他们背着换来的盐、布和少许铁器,身影消失在回山的崎岖小路上,心中竟生出几分奇异的怅惘。白石村的宁静与淳朴,与眼前这座喧嚣城镇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融入了青禾镇的人流。现在,他是孤身一人了。
几天下来,通过观察和有限的打听,高飞对青禾镇的势力分布有了个模糊的轮廓:
镇守府:大虞皇朝官方代表,拥有绝对的权威和武力。镇守大人据说是一位内劲高手,等闲无人敢惹。府内兵丁巡逻,维持着镇子表面上的秩序。
威远镖局:走南闯北,押运货物,镖师个个身手不凡,总镖头更是镇上有名的化劲高手,是除了官府外,明面上武力最强的势力。
刘家、王家:本地乡绅家族,盘踞青禾镇多年,田产铺面众多,与官府关系密切,族中亦有武者,底蕴深厚。
猛虎武馆:馆主赵猛,以一套刚猛的《虎咆拳》闻名,据说已是内劲巅峰,距离化劲只有一步之遥。武馆广收门徒,虽然学费不菲,但确实是普通人家子弟接触修炼最直接的途径,在镇民中影响力不小。
高飞的目标很明确——系统性地了解和学习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镇守府门槛太高,镖局需要过硬的本事和根底,家族排外,那么,加入武馆就成了最合适的选择。
学费确实是个问题。猛虎武馆的入门学费,高达五十两白银!这对于普通农户而言,简直是天文数字。高飞身上虽然还有之前用“琉璃”换来的银两和那块小金疙瘩,但坐吃山空不是办法,而且他需要留足资金应对突发状况和购买修炼资源。
这时,他忽然想起一个被他忽略的细节:异界的金银兑换比例大约是1:10,即一两黄金兑换十两白银。而在现代……白银的价格远低于黄金!他之前只盯着黄金,却忘了白银在异界同样是硬通货!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一热。他立刻找了个借口(声称要回“藏货点”取珍藏的拜师礼),在一个偏僻角落启动双穿门回到了出租屋。
在现代,他查询了白银价格,然后通过可靠的贵金属投资渠道,匿名购买了几锭标准的、带有现代防伪标记但被他小心磨去的五十两官银(仿古制式)。相比于异界粗糙的银锭,这些现代工业提纯的白银,成色十足,银光闪闪,重量精准。
带着这几锭“学费”,高飞再次来到猛虎武馆那气势不凡的黑漆大门前。
缴纳学费的过程很顺利。负责登记的武馆管事看到高飞拿出的、成色极好的银锭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也没多问,只是态度明显客气了不少。五十两白银,足以筛选掉大部分凑热闹的闲汉,能拿出来的,要么家底尚可,要么另有际遇。
“高飞是吧?这是你的身份木牌,收好。以后你就是我们猛虎武馆的外院弟子了。”管事递过一块刻着“猛虎”字样和编号的木牌,“每日辰时、未准时到校场演武,由教习传授《基础锻体诀》和《莽牛劲》。不得迟到早退,不得私下斗殴,违者严惩!”
高飞恭敬地接过木牌,心中激动。终于,踏出了系统修炼的第一步!
武馆的生活规律而充实。每天天不亮,高飞就和几十个外院弟子一起,在校场上迎着朝阳,在教习粗豪的呼喝声中,练习《基础锻体诀》的动作。这套功法比《五禽戏》更为直接粗暴,旨在通过特定的姿势和发力技巧,最大限度地锤炼全身肌肉、筋膜和骨骼,配合呼吸法,引导体内气血运行。
下午则是修炼《莽牛劲》,这是一门凝练气血,尝试在体内滋生“气感”,为将来孕育内劲打基础的法门。动作沉雄,呼吸悠长,练到深处,据说能让人力大如牛。
高飞因为有《五禽戏》的底子,加上双穿门吸收能量对身体的持续强化,学习起来进展极快。很多弟子感觉晦涩艰难的动作,他往往一学就会,一做就标准,气血运行也远比旁人顺畅。几天下来,他就能隐隐感觉到小腹处有一丝微弱但持续的热流在随着《莽牛劲》的呼吸法微微鼓荡。
这惊人的“天赋”自然引起了教习和部分同门的注意。
教习对他颇为欣赏,偶尔会多指点一两句。而同门中,他也结交了几个性情相对直爽的弟子。
一个是叫王大牛的憨厚少年,家里是镇上的屠户,一身力气不小,但脑子转得慢,对高飞一点就透的悟性佩服得五体投地。
另一个是叫李狗剩的机灵小子,父亲是走街串巷的货郎,消息灵通,嘴皮子利索,经常给高飞讲些镇上的趣闻轶事,以及武馆内的一些小道消息。
“高飞,你小子可以啊!俺练了半个月才找到气感,你这才几天?”王大牛拍着高飞的肩膀,瓮声瓮气地说,满是羡慕。
“高师兄天赋异禀,将来肯定能进内院,学到真正的《虎咆拳》!”李狗剩也在一旁凑趣。
通过他们,高飞对武馆的了解更深了。外院弟子学的只是打基础的功夫,只有表现优异,或者缴纳更多费用(或者有背景关系),才能进入内院,由馆主或亲传弟子传授更高深的武学。而馆主赵猛,确实是一位内劲巅峰的高手,据说正在闭门冲击化劲境界。
高飞一边勤练不辍,将《基础锻体诀》和《莽牛劲》与自己改良的《五禽戏》相互印证,感觉进步神速,身体强度和对那丝“热流”(或许可以称之为伪内劲?)的掌控力都在稳步提升。另一边,他也开始利用空闲时间,在镇上逛悠,熟悉环境,并思考着如何利用两界差异,获取更多资源,为后续的修炼铺平道路。
武馆弟子的身份,像是一层保护色,也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深入了解这个异世界修炼体系的大门。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青禾镇的池塘,依然不够大。但他的根基,正在这里一点点夯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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