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遗阁”的门槛被一个醉醺醺的壮汉踢得哐当作响,老迈的“古拾遗”吓得一哆嗦,手里正在擦拭的一个陶罐差点掉落。那壮汉是镇上的痞修,隔三差五便来勒索几块灵石。
“老东西,这个月的‘平安钱’呢?!”壮汉喷着酒气,唾沫星子几乎溅到古拾遗脸上。
“在…在的…”古拾遗颤巍巍地从柜台最底下摸出三块下品灵石,脸上堆满惶恐与卑微,“王…王仙师,小老儿这个月生意实在…”
“少废话!”壮汉一把夺过灵石,掂量了一下,不满地啐了一口,“下次凑够五块!”说完扬长而去,留下古拾遗在原地,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般靠着柜台喘息,将对方【欺凌的快意】与自身表演出的【极致恐惧】一并吸纳,如同呼吸尘埃。
(行为准则:安全第一,情绪价值 - 表层身份持续承受微小欺凌,巩固底层形象,并稳定收割低烈度、高频率的负面情绪)
资本道域深处,安笙的本体如同运转在绝对零度的超级计算机。在【信息处理映影】汇入的海量数据中,一些特殊的“案例”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些曾与他签订“命运对赌契约”的弟子,在契约期满、命运权重被抽取后,并未立刻消亡,而是陷入了一种奇特的“行尸走肉”状态——他们活着,却失去了大部分欲望、情感和主动性,如同被抽走了“存在”的核心意义,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日常,产出着微薄且质量低下的【麻木】情绪。
(行为准则:信息为王 - 敏锐洞察到已被深度收割后的“残渣”仍有潜在价值,并试图定义和量化这种“存在性”的缺失)
“命运权重已被抽取,但他们‘存在’本身,依旧占据着位置,消耗着资源,却产出低下…这是不良资产,是效率的浪费。”安笙的意识冰冷地分析着,“或许,可以将其证券化,进行最后一次剥离与变现。”
一个触及生命本源与因果律的、更为深邃和残酷的计划,在他那规则结晶道基中勾勒出来—— 发行“因果债劵”。
他再次启用了“命运裁定者”的身份,但目标不再是活生生的、拥有未来的修士,而是那些已被他收割殆尽、只剩下“存在”空壳的 “命运残渣者”。
“命运裁定者”以一种超越寻常通讯的方式,直接将契约内容投射到这些“残渣者”近乎停滞的意识深处:
1. 甲方(“命运裁定者”)将一次性支付给乙方(“命运残渣者”)一笔可观的“终结补偿”(灵石或特定资源),足以让其了却凡尘俗念,或满足一个最后的、微小的愿望。
2. 作为交换,乙方需自愿签署 “因果终结契约” ,将其自身剩余的全部“存在因果”——即其与这个世界最后的、最本质的联系纽带,包括其姓名在天地间的烙印、其血脉的微弱延续性、其过往一切行为残留的最终因果线——彻底转让给甲方。
3. 契约生效后,乙方将在物质层面依旧存在,但其“存在”的本质已被抽离。其在因果层面的位置将被甲方接管,其在命运长河中的最后一丝涟漪将被抹平。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变成了真正的“空壳”,连“被命运抛弃”的资格都已失去。
(行为准则:挖坑下绊,死道友不死贫道 - 设计针对“存在”本身的终极契约,以微不足道的补偿,诱使或迫使已无希望的“残渣者”交出自身最后的价值——存在的因果凭证)
对于那些已然麻木、生不如死的“残渣者”而言,一笔足以安排身后事或满足最后执念的补偿,有着诡异的吸引力。他们几乎没有任何挣扎,便在意识深处“同意”了这份契约。
安笙(命运裁定者)支付了那点微不足道的“补偿”,随后,启动了契约。
资本道域的力量,混合着《虚空经》的奥义以及对因果律的初步触碰,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开始剥离那些“残渣者”身上最后的、连接着世界本源的因果线。
这个过程无声无息,却涉及到了生命最底层的奥秘。
当剥离完成,安笙的手中,多了一些无形无质、却沉重无比的“因果债劵” 。每一张“债劵”,都代表着一个修士“存在”的最终所有权和收益权。
(行为准则:利益最大化 - 将已无利用价值的“残渣”进行终极压榨,将其“存在”本身转化为可持有、可交易的金融资产)
这些“因果债劵”本身,暂时并无直接用途。但安笙能感觉到,它们蕴含着一种极其隐晦的“权限”。他可以凭借这些“债劵”,在一定范围内,微弱地影响与这些“残渣者”相关的极细微因果。
更重要的是,他尝试将部分“因果债劵”在“心魔交易所”的一个极其隐秘、权限极高的次级市场中挂牌。购买者,是那些精通诅咒、卜算、或者试图规避某些特定因果的诡异存在。他们看中的,是这些“债劵”背后代表的、一个被彻底“清算”过的干净因果位格,可以用来施展某些邪术,或作为抵挡反噬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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