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针对孙不二本人,新的指令通过加密渠道抵达:“恭喜孙主事。位置已得,当知来之不易。有三事需谨记:一,维稳为先,勿动既有利益格局,尤其‘墨先生’相关渠道;二,执法堂动向,需定期(加密)通传;三,遇疑难不决或有人刻意刁难,可循特定方式求助。遵此,阁下之位可稳,前路可期。首月‘顾问费用’,已存入阁下老地方。”
指令清晰,恩威并施。既肯定了孙不二的价值,明确了“白手套”的义务,又给出了实际的利益(顾问费)和未来的许诺(位置稳固),更暗示了背后的支持力量。孙不二那点刚刚冒头的、关于“或许可以趁机捞一把大的”的贪念,瞬间被“维稳”、“执法堂”、“求助”这些字眼带来的恐惧和依赖感压了下去。他明白,自己这个位置,既是机缘,更是质押物——他把自己未来的权柄和安全感,质押给了那个神秘的“墨先生”,以换取眼前的安稳和利益。一笔以“权柄”和“忠诚”为抵押的“人情债劵”,就此生效。
(行为准则:耍锅给人 · 债劵绑定 - 将扶持上位的过程,转化为发放“人情债劵”的机会。接受者获得短期利益和位置,但同时将自身的权柄稳定性和部分行为自主权,质押给了幕后发放者。这比直接控制更隐蔽,更长效。)
第三幕:严松的新线索与旧挫败。
执法堂内,严松一夜未眠。钱多宝在“清源阁”中,面对那枚“失效”的玉板和“供奉礼单”线索,起初还试图狡辩,但在执法堂的秘术与高压下,精神逐渐崩溃,开始语无伦次地交代一些陈年烂账和灰色交易,但对“幽冥古契约”之事却咬死不知,只说自己也是“偶然发现”、“心中害怕”。
这让严松更加烦躁。钱多宝的烂账固然要查,但这并非他最初的焦点。那枚玉板的“空白”始终是个谜。他几乎可以肯定有人做了手脚,但在现场并未发现任何高阶术法残留的痕迹(“虚空尘湮”的特性)。是钱多宝自己手段高明?还是真有第三方在关键时刻介入?
就在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时,两条新的“匿名线索”被呈了上来:废弃矿洞的“古战魂怨念”和传功阁杂学残简的“梦境契约”。线索来源粗糙,内容荒诞,若在平时,他可能一笑置之。但此刻,在“幽冥”、“古契约”的敏感语境下,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让他神经紧绷。
“故布疑阵?调虎离山?”严松眼中精光闪烁,“还是……真的另有隐情,对方在慌乱中露出了更多马脚?”他不敢断定。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越是看似荒谬的线索,有时越可能隐藏着真实的逻辑。
他分出一部分精力,安排可靠人手去初步核实这两条新线索,同时亲自加紧对钱多宝的审讯,并重新梳理功德殿所有与钱多宝有过密切往来的人员名单,特别是那个突然举报的执事赵某。他的调查网,在受挫后非但没有收缩,反而因为不甘与疑心,撒得更开、更密了,只是目标变得更加分散。
安笙通过监察法器的微弱反馈和“腐败网络”的通风报信,确认了严松的反应。两条假线索成功吸引了部分注意力,但严松的核心执着并未转移。不过,只要他的精力被分散,调查进程被拖慢,对安笙而言就是胜利。他要的就是这种“到处是疑点,处处无实据”的胶着状态。
第四幕:黑风谷的“学术转向”与暗池的“数据盛宴”。
黑风谷边缘,谈判在“赊刀人”(判契人)的强势介入下,已彻底偏离了幽冥追索者最初的轨道。对赌契约被搁置,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繁琐无比的《关于特定幽冥规则信息碎片的联合研究谅解备忘录》草案。
幽冥追索者憋屈又无奈。打,顾忌傀儡化身背后的“熵减”和青岚宗;走,不甘心空手而归且对那规则碎片心痒难耐。最终,他们勉强同意先就部分“边缘信息”进行“学术交流”,但要求“熵减”方面提供更多关于“规则嫁接思路”的理论框架。
“熵减”的傀儡化身,在安笙的授意下,慷慨地(且模糊地)分享了部分经过严重稀释和扭曲的“资本规则”与“风险对冲”理论皮毛,将其包装成一种“创新的规则应用哲学”。这足够让幽冥追索者琢磨一阵,并产生更多的“困惑”与“学术贪婪”。谈判进入漫长的扯皮与文书往来阶段,短期内不再构成直接威胁。
而“暗池”内部,安笙将功德殿事件(隐去关键细节)作为“规则风险与社会权力结构互动”的典型案例,连同“枯荣客”锈斑中和实验的初步数据、黑风谷谈判的“学术转向”分析报告,打包成一份《多维规则博弈与风险演化观察报告(第一期)》,分享给了核心合伙人。
这份报告,以其宏大的视角、精密的模型和丰富的第一手数据(哪怕是处理过的),在“暗池”内引发了巨大的震动和贪婪。
“织命者”感叹:“‘墨’之布局,已从资源套利,升维至规则生态与权力结构的多重博弈层面,此等视野与数据,万金难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