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本源道种齐聚,太初归一之道初具雏形,凌玄的气息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再仅仅是强大,而是给人一种“道”的化身之感,举手投足间,混沌开辟,万法随行。重伤的混沌幼龙在他精纯的太初之力滋养下,不仅伤势尽复,体型更是暴涨至百丈,龙威浩荡,鳞爪间流淌着九彩混沌神光,已然成为一尊真正的混沌祖龙雏形,威势惊人。
然而,凌玄并未感到丝毫轻松。随着自身大道的完善,他对那笼罩整个纪元的“吞噬之力”的感应也愈发清晰。那是一种冰冷、粘稠、如同跗骨之蛆般的恶意,正从混沌海的极深处蔓延开来,所过之处,世界的壁垒变得脆弱,法则的光辉黯淡,仿佛整个宇宙都在缓慢地滑向一张无形的巨口。
“时间不多了。”凌玄望向混沌海深处,目光深邃。他能感觉到,自己与那“吞噬者”之间,必有一场决定纪元命运的对决。而在那之前,他需要找到最后一块拼图——那枚最神秘、最核心,或许也是唯一能彻底补全太初归一之道,助他超脱纪元轮回的“本源道种”。
这枚道种,守墓人未曾明言,但凌玄通过五大道的共鸣,隐隐感知到它的存在。它似乎并非某种具体的法则,而是……一种“状态”,一种“概念”,一种统御所有本源的“一”。它可能藏匿于纪元诞生之初的奇点,也可能存在于纪元终结之时的归墟。
“最终的答案,或许就在那里。”凌玄的目光,穿透了无尽的混沌气流,投向了那片连混沌海本身都显得稀薄、仿佛连接着“无”的绝对虚无地带——纪元尽头,万道归寂之地。
他不再犹豫,带着混沌祖龙,一步踏出,身形化作一道贯穿万古的流光,朝着那最终的宿命之地而去。
沿途,景象愈发荒凉。世界气泡越来越少,且大多黯淡无光,内部死寂一片,仿佛早已被抽干了所有生机与法则。偶尔能遇到一些还在挣扎的世界,但其壁垒外,已然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那是“吞噬之力”的先遣触须,正如同病毒般侵蚀着世界的根基。
凌玄没有停留,这些世界的命运已然注定,他无力,也无法一一拯救。他的目标,是根源。
不知穿梭了多久,前方已无任何世界,甚至连混沌气流都变得稀薄、凝滞。这里仿佛是宇宙的边缘,时间的终点。一片无边无际、吞噬一切光线与感知的绝对黑暗,横亘在前。黑暗中,隐约可见一些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如同星系残骸般的轮廓在缓缓沉浮,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寂灭气息。
这里,便是纪元尽头,万道归墟。
凌玄停下脚步,他能感觉到,那最后的道种,就在这片绝对黑暗的最深处。但同时,一股比之前任何敌意都要庞大、都要纯粹的“饥饿”与“虚无”意志,如同苏醒的洪荒巨兽,已然锁定了他的存在!
“你……终于……来了……”
一个仿佛由无数世界破灭的哀鸣汇聚而成的、冰冷到极点的声音,直接在凌玄的识海中响起。这声音不带任何情感,只有最本质的“吞噬”与“同化”欲望。
黑暗缓缓蠕动,一双比整个洪荒古界还要庞大的、由无数旋转的终极黑洞构成的眼睛,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睛之下,是更加深邃、仿佛能容纳整个纪元的黑暗轮廓——那,便是“吞噬者”的本体!或者说,是它降临于此的部分意志显化!
仅仅是其存在本身,就让周围的时空结构开始崩溃,法则链条寸寸断裂!混沌祖龙发出不安的低吼,周身混沌神光暴涨,严阵以待。
凌玄面色凝重到了极点。眼前的敌人,其层次已然超越了准圣,甚至超越了寻常的混元圣人!它是纪元之劫的化身,是大道循环中“灭”之极致的体现!
“为了……等待你这最后的‘变数’……吾已……沉寂太久……”吞噬者的意志如同潮水般涌来,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你的道……很特别……将成为吾超脱……最好的……资粮!”
话音未落,那无尽的黑暗骤然沸腾!无数道纯粹由“虚无”概念凝聚而成的黑色触手,撕裂虚空,朝着凌玄席卷而来!这些触手所过之处,不是毁灭,而是“抹除”!空间、时间、能量、物质……一切存在的概念都被直接否定、吞噬,化为绝对的“无”!
这是维度上的差距!是存在与虚无的终极对决!
“混沌!助我!”
凌玄长啸一声,不敢有丝毫保留!太初归一之道全力爆发!力量、时空、因果、毁灭、创造五大本源道种的力量在他体内疯狂运转、融合,最终尽数汇入那最核心的太初之源!
嗡——!
一道无法用颜色来形容的、仿佛蕴含着“存在”本身所有可能性的混沌神光,自凌玄体内冲天而起!神光所及,那些席卷而来的虚无触手,竟被强行“定义”、“重塑”,从绝对的“无”被逆转为了混沌未分的“有”,虽然依旧狂暴,却已失去了那可怕的抹除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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