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层,法则之海。
浩瀚无垠的海洋,并非由水构成,而是由无数种具象化的天地法则汇聚而成!金色的庚金法则如剑刃风暴,碧绿的乙木法则如参天古木,蓝色的癸水法则如滔天巨浪,赤红的离火法则焚天煮海,厚重的戊土法则凝成山岳……更有雷霆、风暴、冰雪、光明、黑暗、杀戮、生命、因果……种种法则交织碰撞,演化出光怪陆离、凶险万分的景象。
寻常金仙在此,需小心翼翼,以自身最擅长的法则凝聚桥梁,艰难渡海,稍有不慎,便会被狂暴的法则乱流撕碎,或沉沦于某种法则意境中无法自拔。
凌玄与苏慕清盘坐于海岸边,并未急于渡海。凌玄闭目凝神,太初元神光芒大放,如同最高明的熔炉,将神识探入法则之海深处。
“太初者,万物之始,万法之源。此地法则虽狂暴,却皆源自太初,蕴含大道至理……”
他不再抗拒,反而放开心神,主动引导一丝丝精纯的法则之力涌入体内。庚金的锋锐、乙木的生机、癸水的柔韧、离火的暴烈、戊土的厚重……种种法则道韵在太初元神的调和下,被缓缓炼化、吸收,成为滋养内世界的养分。他对天地法则的感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提升着。
尤其是对空间法则的感悟,此地空间法则碎片异常活跃,不断演绎着折叠、穿梭、切割、禁锢、创造、湮灭等种种玄妙。凌玄本就空间法则小成,此刻在太初之道的统御下,以往诸多晦涩之处豁然开朗!
“空间,非止于距离与方位,更在于‘存在’与‘联系’。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微观之处,亦有乾坤。宏观之界,亦可折叠……空间之道,在于‘心’与‘念’的延伸,在于对‘存在’本身的认知……”
福至心灵,凌玄心念一动,周身空间无声无息地扭曲、折叠,他仿佛置身于无数层叠加的空间薄膜之中,却又与外界保持着玄妙的联系。一步踏出,身形已出现在千里之外,再一步,又回到原地,仿佛从未移动,却又真切地改变了位置。
空间法则,大成!
此刻,他对空间的掌控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心念所至,便可扭曲空间,进行超远距离瞬移,甚至能短暂开辟出独立的微型空间!若再遇黑煞老魔,仅凭空间神通,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就在空间法则大成的刹那,凌玄心神与内世界共鸣,内世界中那片混沌虚空剧烈扩张,空间结构变得更加稳固、复杂,仿佛真的在向一方真实世界演化!
然而,凌玄并未停止感悟。他的目光投向了法则之海中,那最为缥缈、最为神秘、也最为狂暴的区域——时间法则的汇聚地!
那里,光影扭曲,过去未来的碎片交织,时而万物加速生长衰亡,时而一切凝滞如琥珀。时间,这条贯穿万物始终的长河,在此地掀起了惊涛骇浪!
“时间……太初亦有时空之维……过去不可追,未来不可定,唯有当下永恒?不……太初无始无终,时空一体……过去、现在、未来,或许本就共存?”
凌玄尝试将一缕时间法则引入体内,顿时感觉神魂剧震,意识仿佛要被拉入无尽的时光乱流之中!时间法则的反噬,远超其他法则!
“定!”苏慕清察觉到凌玄的异状,立刻出手,太上月华化作柔和的光晕,笼罩凌玄,助他稳固心神。她修炼光阴剑道,对时间法则有一定抗性。
凌玄紧守太初灵台,以无上意志对抗时间冲刷。他回想起苏慕清施展光阴剑意时的玄妙,回想起自身在轮回中感悟的生死交替,回想起世间万物的生老病死、成住坏空……
“时间……并非单向流逝……它更像是一种‘变化’的刻度,是物质运动、能量转化、信息传递的序列……若能掌控变化的‘节奏’,乃至逆转其‘序列’,是否便触及了时间之秘?”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凌玄心中升起。他不再试图强行吸纳时间法则,而是以太极之势,引导一丝时间涟漪,在太初领域内缓缓流淌,用心去感受其“变化”的本质。
渐渐地,他周围的光线开始扭曲,景物出现重影,仿佛有无数个过去的“他”和未来的“他”的虚影在叠加。他对危险的预知变得极其敏锐,能隐约“看到”下一秒可能发生的攻击轨迹。他甚至能微微加速或减缓自身小范围内的时间流速!
虽然极其微弱,且消耗巨大,但这无疑是一个里程碑式的突破!
时间法则,初入门槛!
虽然只是皮毛,但足以让他的战力发生质变!配合大成的空间法则,以及太初轮回之道,他的手段将更加诡异莫测!
“呼……”凌玄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眼,眸中仿佛有星河轮转,时空生灭的景象一闪而逝。
“成功了?”苏慕清关切地问道,美眸中异彩连连。她能感觉到,凌玄的气息变得更加深邃不可测。
“略有收获。”凌玄微笑点头,握住她的手,“此地法则之海对我等乃是宝地,不必急于渡海。我们在此修炼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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