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低下头,目光“看”向下方残破的玄界、悲壮的中古英灵、以及……那燃烧了生命与神魂、此刻已然油尽灯枯、魂飞魄散、只剩最后一丝执念的戒无妄**。
“无妄……” 凌玄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万古的沧桑与不容置疑的威严。
戒无妄那即将彻底消散的残魂,微微一震,仿佛听到了呼唤。
凌玄抬起手,对着戒无妄即将消散的残魂,轻轻一拂。
嗡——!
时光,在戒无妄身上倒流!破碎的神魂,重聚!消散的生命,归来!燃烧的本源,复原!甚至连那被斩断的手臂,也重新生长出来!
起死回生!逆转时空!重塑道基!
这已非神通,而是触及大道本源、执掌造化权柄的无上伟力!
“界……界主……” 戒无妄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凌玄,热泪盈眶。
凌玄对他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浴血奋战的苏慕清、酆都大帝、战无极、冥无月、修无涯……扫过悲壮赴死、此刻缓缓消散、却面带欣慰笑容的中古英灵虚影……扫过满目疮痍、却劫后余生、悲喜交加的玄界众生……
最终,他的目光,穿透了无尽虚空,投向了万界盟的方向,投向了那冥冥之中、高高在上、冰冷无情的“秩序”。
“今日之因,他日之果。” 凌玄的声音,平静地响彻在每一个玄界生灵,乃至诸天万界所有关注此战的大能心中,“万界盟,此事,还未了。”
话音落下,他身影缓缓淡化,如同融入虚空,消失不见。只留下那平淡却威严无尽的话语,在星空中回荡不息。
玄界,保住了。以一种谁也无法想象、无法理解、无法置信的方式,保住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玄界与万界盟的仇怨,已是不死不休。而凌玄……已然踏上了一条前所未有的、无法揣度的道路**。
苏慕清等人扑到戒无妄身边,喜极而泣。中古英灵虚影对着凌玄消失的方向,齐齐躬身一礼,然后化作点点灵光,重归天地,但他们不灭的战意与守护的信念,却深深烙印在了玄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生灵的灵魂深处。
流云至尊艰难坐起,望向虚空,喃喃自语:“触及……至尊门槛了么?不……似乎……更高……更远……凌玄……你究竟……走到了哪一步?”
星空中,只留下万界盟大军覆灭的尘埃,以及凌玄那惊世一击、逆转乾坤的传说,如同风暴,迅速席卷诸天万界!
而凌玄本人,在回归本源之海深处后,再次陷入沉睡。但这一次,他的气息,愈发深邃、浩瀚、不可测。眉心那枚混沌印记,缓缓旋转,仿佛在孕育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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