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深的手触碰到那冰冷、粗糙且带着锈蚀颗粒感的配电箱门时,一股微弱的、如同电流般的刺痛感顺着他的指尖蔓延开来,并非物理上的电击,而是一种**空间规则被强行扭曲**所带来的、直达意识层面的尖锐不适。他强忍着缩回手的冲动,用力一推。
嘎吱——
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在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锈蚀严重的合页艰难地转动,箱门向内打开,扬起一片细密的灰尘。
箱内的景象,让三人都屏住了呼吸,瞳孔微微收缩。
配电箱内部的空间,远比从外部看起来要大得多,这本身就是一个微小的空间异常。里面没有预想中杂乱的电线、断路器和保险丝,那些东西似乎被某种力量粗暴地挤压、熔融,扭曲成了抽象而丑陋的金属疙瘩,堆积在箱体的角落,如同被废弃的雕塑残骸。
而在箱体的正中央,悬浮着一个物体。
那是一个直径约二十公分、厚度不足一公分的**金属圆环**。它的材质难以辨认,非金非铁,呈现出一种暗哑的、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深灰色**,表面光滑无比,没有任何接缝或焊接痕迹,仿佛是从一整块材料上完美车削下来的。圆环的造型极其简洁,除了中心是空的,环体本身布满了极其细微、复杂到令人目眩的**几何蚀刻纹路**。那些纹路并非装饰,更像是一种高度压缩、抽象化的**电路或者能量导流图**,其复杂程度远超人类现有的任何微雕技术,甚至让陈景联想到了一些理论物理中描述高维空间的卡拉比-丘流形示意图。
这个金属圆环就那样静静地、违背重力地悬浮在箱子中央,没有任何可见的支撑物。它自身没有发光,但仔细看去,会发现圆环周围的空气呈现出一种极其细微的**波纹状扭曲**,仿佛它本身就是一个持续散发着微弱引力的奇点,不断地、自发地**扰动**着周围的空间结构。
更令人心悸的是,从这个金属圆环上,正散发出之前他们感知到的那股冰冷、强制性的能量波动——那条暗金色的细流源头!以及陆明深捕捉到的、规律性的机械脉冲信号!此刻近距离感知,那脉冲仿佛是这个圆环的,一种维持其存在和功能的底层能量韵律。
这是……什么东西?陈景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撼,他从未在任何科学文献或科技展上见过类似的造物。它看起来不像是人类科技的产物,其工艺和那种自发扰动空间的能力,都指向了某种远超当前理解水平的技术。
白素心凝神感应,脸色愈发凝重:它就是‘阵眼’。那股强行扭曲此地规则的力量,就是从它内部散发出来的。但它给我的感觉……很‘空’,很‘机械’,不像是有自主意识的存在。更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程序、持续运行的机器**。
陆明深的共情能力小心翼翼地探向圆环。他感受到的,并非生物的情绪,也不是组织那种带着恶意的冰冷意识,而是一种纯粹的、绝对的、**非人的物理效应**。仿佛这个圆环本身,就是一个微型的、不断向外辐射空间褶皱的**奇点发生器**。他的大脑试图理解这种效应,瞬间又被那超越感官的规则扭曲感冲击,一阵轻微的眩晕袭来,他不得不立刻收回了感知。
它似乎……已经停止工作了?陈景观察着圆环,发现它虽然仍在扰动空间,但那种脉冲的强度,以及周围空间扭曲的剧烈程度,似乎比他们刚进入大楼时要**微弱**一些。就像一台耗尽了大部分能量的机器,虽然还在惯性运行,但已接近停摆。
不是停止,是能量水平大幅衰减。白素心纠正道,它核心的那股‘强制力’正在减弱。或许这正是为什么我们能够靠近它,也是为什么楼内的空间异常虽然依旧存在,但似乎没有进一步恶化的原因。
渡鸦的声音突然在陆明深的骨传导通讯器中微弱地、断断续续地响起,仿佛信号在极度艰难地穿透这扭曲的空间:……检测到……未知……高维……技术造物……信号特征……与‘熵’……部分……吻合……但……更……古老……残缺……建议……极端……谨慎……
渡鸦的警告印证了他们的猜测。这东西果然与组织有关,但似乎又有所不同,更加古老和残缺?
能关闭它吗?陆明深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关闭它,或许就能让这片空间恢复正常,找到出路,也能救出可能还活着的人。
陈景仔细观察着圆环和箱内情况,摇了摇头:没有可见的开关、接口或能量源。它的悬浮和运行似乎是自发的,能量可能来自其内部,或者……直接从空间本身汲取。强行破坏风险未知,可能引发能量失控,导致更灾难性的空间塌陷。
白素心也表示同意:阵眼与整个‘鬼砌墙’迷域紧密相连。贸然破坏,如同抽掉积木最底层的一块,整个结构可能会瞬间崩溃,我们将被卷入无法预测的空间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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