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驶向未知
七天后，“探海者号”科考船驶离佛罗里达州的基韦斯特港，航向东南。这是一艘长82米的中型科考船，表面涂着标准的海洋蓝白漆，看起来与任何学术机构的船只无异。但它的内部经过彻底改装：加装了异察司最先进的探测设备、量子屏蔽层，以及一套足以抵挡小型武装袭击的防御系统。
陆明深站在驾驶舱外的观测甲板上，海风吹拂着他的夹克下摆。白素心站在他身旁，手中握着那串沉水香木手串，目光投向远方的海平线。陈景在船舱内的临时实验室里，最后一次校准着那些精密的探测仪器。林默则坐镇通讯中心，通过数颗加密卫星监控着方圆数百海里的每一处电磁信号。
“预计抵达目标坐标还需14小时，”船长通过内部通讯汇报，“目前海况良好，风速3级，浪高0.5米。”
“保持航线，”陆明深回应，“通知所有人员，进入二级警戒状态。”
所谓的“目标坐标”，正是“海洋之星号”遭遇幽灵船的精确位置——北纬25度17分，西经71度04分。根据林默对历史数据的分析，这也是“海妖号”当年发出最后一份天气报告时的推算位置，误差不超过5海里。
一个坐标，连接着两个相隔150年的谜团。
第二节：陈景的探测阵列
船舱内，陈景正在指挥技术团队部署他的“量子-时空探测阵列”。这套设备整合了多种前沿技术：
改进版的量子扰动探测器（基于双胞胎案的研究成果），用于捕捉意识活动或空间异常产生的微观量子效应。
引力梯度仪，能够测量空间曲率的微小变化，精度达到10^-15。
全频谱电磁扫描阵列，覆盖从超长波到伽马射线的所有频段。
以及白素心建议增设的一套“民俗学感应装置”——包括几个经过特殊处理的铜质罗盘、一组浸泡过草药溶液的谐振水晶，以及一本自动翻页记录异常符号的古老羊皮纸。
“所有系统自检完成，”陈景向陆明深汇报，“量子探测器灵敏度调至最高档，但为了避免误报，我设置了三级滤波算法。只有持续超过3秒、在多探测器间相关的信号才会被记录。”
“做好长时间监测的准备，”陆明深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历史记录显示，‘海妖号’的目击事件通常只持续几分钟到半小时。我们可能要守候很久。”
“明白。我已经准备了连续72小时不间断监测的方案。所有数据实时备份到三个独立存储系统，并通过量子加密链路同步传回总部。”
陈景说完，目光落在主控制台的一个特殊屏幕上。那是基于他“信息海洋”理论开发的实验性界面——尝试将他感知到的那些模糊信息流，转化为可视化的数据模式。屏幕目前一片空白，只有底部的能量条在微微跳动，显示着环境的“信息背景噪音”。
第三节：抵达坐标点
14小时后，“探海者号”平稳地停在了目标坐标点。
这里看起来与北大西洋的任何一处海域并无不同：深蓝色的海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偶尔有几只海鸟掠过天空，远处的云层堆积成壮观的积雨云团。航海图上标注着这里的深度——约4500米，属于大陆坡边缘的深海平原。
“下锚固定位置，”陆明深下令，“启动全向探测阵列。林默，监测方圆50海里内的所有船只和飞行器活动。”
“明白。目前区域内只有两艘商船，距离我们分别32海里和47海里，航向均不指向我们。空中无异常。但……”林默停顿了一下，“我们的被动声呐捕捉到一些奇怪的低频脉冲，来源不明，周期大约每15分钟一次，持续3秒。”
“频率和波形？”
“极低频，1-5赫兹，波形类似……心跳。但强度非常微弱，如果不是我们设备的灵敏度，根本检测不到。”
陆明深与陈景交换了一个眼神。
“记录所有数据，”陆明深说，“继续监测。”
探测阵列全面启动。最初几个小时，一切平静得令人不安。量子探测器只显示正常的宇宙背景辐射水平；引力梯度仪的读数稳定；电磁扫描除了自然的大气放电和远处船只的无线电通讯，没有任何异常。
直到当地时间下午4点23分——也就是他们抵达坐标点后的第5小时。
第四节：空间的皱褶
最先反应的是引力梯度仪。
控制室内，代表空间曲率的三维图谱上，一个微小的“凹陷”开始形成。不是突然出现，而是如同水面上慢慢扩散的涟漪，从某个看不见的中心点向外缓缓波动。
“检测到局部引力异常，”陈景紧盯着屏幕，“变化量级极小，约10^-14个地球重力加速度，但……它是稳定的。不是瞬态脉冲，而是持续存在的背景扭曲。”
几乎同时，量子探测器的读数开始波动。屏幕上，代表量子扰动强度的曲线缓慢爬升，从基线水平的0.03上升至0.17——虽然绝对值仍然很小，但相对变化超过了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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