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清冷寂静的棠华阁,今日却被一片喜庆的红色悄然侵染。
玉玥珞和白映露将那几个沉甸甸的、装满婚庆用品的沉香木箱在阁前空地上打开。霎时间,珠光宝气、流光溢彩扑面而来。
大红的灵绸光滑如镜,上面用金线银线绣着繁复的鸾凤和鸣、并蒂莲开图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精巧的双喜字剪纸蕴含着微弱的灵力,能自行悬浮并缓缓旋转。一对对婴儿臂粗的龙凤喜烛,以鲛人油脂混合特殊香料炼制,据说点燃后能百年不灭,异香袅袅,有凝神静气之效。还有铺床用的百子千孙被,以万年暖玉丝织就,触手温润;合卺交杯用的是一对通体剔透的紫玉杯,杯身天然生成龙凤缠绕的纹路…各种灵果仙葩更是堆满了角落,散发着诱人的清香和蓬勃的灵气。
“哇…”玉玥珞看着这琳琅满目的东西,眼睛都直了,仿佛看到了凡间话本里描述的帝王大婚场景,“师尊…这…这也太隆重了吧…”
白映露倒是颇为淡定,随手拿起一匹红绸看了看:“大师姐倒是舍得下本钱。既如此,我们便更不能辜负了。”
两人说干就干。
玉玥珞兴致勃勃地拿起那些巨大的双喜字和窗花,运起灵力,精准地将它们贴在门窗、廊柱之上。她贴得极其认真,每一个都要调整到最正最完美的角度。
白映露则负责悬挂帷幔红绸。她身影翩然如仙,凌空微步,指尖轻点,一道道柔软却坚韧的红绸便如同拥有生命般,自行飞起,缠绕在殿阁的梁柱之间,结成一个个华丽而吉祥的结饰。原本素雅的棠华阁,很快便被这热烈的红色装点得喜气洋洋。
“师尊师尊!你看这个挂这里好不好看?”玉玥珞举着一个用红灵玉雕成的如意结,蹦蹦跳跳地跑到白映露面前。
白映露正将最后一幅绣着金色云纹的红色帐幔挂好,闻言回头,看到小徒儿红扑扑的脸蛋和亮晶晶的眼睛,心中微动。她接过那如意结,却没有立刻挂上,反而从旁边拿起一根裁剪红绸剩下的、质地格外柔软光滑的细长红丝带。
“珞儿,过来。”她唇角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玉玥珞不疑有他,乖巧地凑近。
只见白映露手腕轻巧地翻动,那根红丝带如同灵蛇般缠绕上玉玥珞纤细的手腕,打了个精致又牢固的结。末了,她还轻轻拽了拽,确认不会松开。
“师尊?”玉玥珞抬起手,看着腕间那抹鲜艳的红,有些茫然,“这是做什么?这丝带有什么特殊吗”她试着感知了一下,似乎就是普通丝带。
白映露眼中笑意加深,忽然握住丝带的另一端,轻轻往后一拉!
“诶?!”玉玥珞猝不及防,被带得一个踉跄,直接跌入了白映露早已张开的怀抱中。
白映露顺势搂住她的腰,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金色的眼眸中满是促狭的光芒,声音压低,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嗯…没什么特殊。只是…拴住我家小狐狸的…红绳。免得婚礼那天,一不留神,就被哪个不开眼的拐跑了。”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廓,带着师尊身上特有的清冷香气,再加上这暧昧至极的话语和手腕上那抹象征着“捆绑”与“联结”的红色,玉玥珞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心跳如擂鼓!
“师…师尊!你…别戏弄我了……”她羞得想把脸埋起来,却被白映露笑着用手指抬起下巴。
“怎么是戏弄?”白映露挑眉,指尖摩挲着她下颌细腻的肌肤,“此乃大婚习俗之一,名曰‘牵红’,寓意夫妻一体,同心同德,永不分离。”她说得一本正经,仿佛真有这个典故。
其实是瞎说的。
玉玥珞明知她多半是现编的,但听到“夫妻一体,永不分离”这几个字,心里还是像灌了蜜一样甜,那点羞恼也瞬间化为了羞涩的甜蜜。她小声嘟囔:“那…那也不能现在就拴着啊…”
“提前练习。”白映露理直气壮,又轻轻拽了拽红丝带,看着她因为自己细微的动作而微微晃动的模样,心情愈发愉悦。
两人笑闹了一阵,才继续投入布置。玉玥珞手腕上那根红丝带始终未曾解下,随着她的动作飘动,成了忙碌场景中一抹灵动又甜蜜的点缀。
她们将灵果仙葩摆放在恰当的位置,将锦被铺好在寒玉床上,又将合卺玉杯、龙凤喜烛等物一一安置妥当。
最后,玉玥珞拿起那对最大的、用金箔贴着硕大双喜字的龙凤烛,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梳妆台两侧。看着那跳跃的烛火映照着一室喜庆的红,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后日大婚时的场景,嘴角忍不住高高扬起。
“傻笑什么?”白映露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
“开心。”玉玥珞向后靠进她怀里,看着镜中相依的身影,手腕上的红丝带将两人微妙地联系在一起,“师尊,我们真的要成亲了。”
“嗯。”白映收紧了手臂,声音低沉而肯定,“看样子你蓄谋已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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