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城扎进黑雾里，空气瞬间冷了，不是能量的冷，是压在心里的寒。
黑雾浓得化不开，五米外看不见队友，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还有雾里飘来的低语。
“霸权……就是统治。没人能挡你，想要什么，就抢什么。”
低语像针，扎进耳朵里，让人心里发慌。
小陈先停了脚，雾里的虚影慢慢凝出来。
是他，却面无表情，手里的探测器挡在身前，屏幕亮得刺眼。
“别碰。”影子开口，声音冷得像冰，“这是我的探测数据，你们不用知道，跟着我走就行。”
小陈愣住了，看见影子身后，阿柯的虚影在喊“藤缠到危险了”，影子却没管，只顾着看探测器：“数据说安全，你们别吵。”
“不对！”小陈突然喊，想起浮城上他帮林宇标锚点、阿柯提醒他躲裂隙的瞬间，“探测不是独断！是要告诉你们危险！”
他冲上去拽影子的探测器：“别只看屏幕！看看身边的人！没有他们，我早死在残带了！”
影子晃了晃，探测器的光暗了几分，最后散成黑雾。小陈喘着气，往阿柯的方向摸去。
托尔的幻象冒出来，斧头泛着凶红的光，周围雾里全是碎虚影——傀儡的、黑晶族的、规则守卫的。
“砍！全砍碎！谁挡就砍谁！”影子喊着，笑得疯狂，和托尔平时的样子完全不同。
托尔盯着影子砍向小陈虚影、劈向拦路的阿柯虚影，突然吼道：“操！你不是我！老子砍的是敌人，不是自己人！”
他举斧挡在影子前面：“霸权不是乱砍，是护着他们不被砍！”
影子的斧头劈过来，托尔硬挡，震得胳膊发麻：“砍得越多才越厉害！”
“厉害个屁！”托尔想起次源区护小陈、幻象城护阿柯的事，“老子的厉害，是能让他们安全！”
影子的斧头顿住，红光亮暗，慢慢散成黑雾。托尔喘着气，往林宇的方向靠。
阿柯的幻象悄无声息出现，藤比平时粗三倍，泛着黑紫的光，缠在米拉虚影身上越收越紧。
“别动，你会乱跑，缠紧了才安全。”影子声音发硬，没了平时的软和。
米拉虚影挣扎着说“藻丝能挡危险”，影子却不听：“我的藤才安全，你别挣。”
“不对！”阿柯冲过去拽自己的藤，缠向影子的藤，“藤是护着你，不是捆着你！霸权不是管着他们，是让他们能自己走！”
影子的藤抖了抖，黑紫光淡了：“捆着才不会丢……”
“不会丢！”阿柯想起米拉帮她修藤、她拽回小陈的事，“我们一起走，不用捆。”
影子的藤松开，散成黑雾。阿柯扶着米拉的肩膀，往中间凑。
米拉的幻象最后出现，藻丝发射器对着托尔虚影，藻丝缠在斧柄上拽得他动不了。
“别冲，前面危险，我拽着你才不会死。”影子语气发冷，没了平时的急切。
托尔虚影喊“能砍开危险”，影子却拽得更紧：“听我的，我才知道危险。”
“不是这样！”米拉收了藻丝喊，“藻丝是帮你，不是拦着你！霸权不是替他们决定，是信他们能应付！”
影子的发射器顿了顿，藻丝光暗：“替他们才不会错……”
“会错！”米拉想起托尔挡光刃、小陈标目标的事，“我们信你，你也得信我们。”
影子的藻丝收起，散成黑雾。米拉松了口气，往小陈身边走。
林宇的幻象最后凝出，光甲泛着黑紫的光，亮得刺眼却没温度，光翼遮了小半片黑雾。
雾里队友虚影全低着头不敢说话，只有林宇影子站在最前，光刃泛冷光：“都听我的，锚点我来拿，核心我来控，你们跟着就行。”
林宇盯着影子对阿柯说“藤别乱甩”、对小陈说“数据不用报”、对托尔说“斧头别乱砍”，突然开口：“这不是霸权。”
影子转头，光刃对着他：“这就是霸权，我说了算，你们安全。”
“不安全。”林宇想起残带托尔扛矿石、二级星系阿柯找暗界石、浮城众人拆符文带的事，“霸权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是我们一起。”
影子的光刃劈过来，裹着寒气。林宇没躲，伸手对着影子：“我们从残带杀出来，不是为了我一个人厉害，是为了我们都能活着。”
影子的光刃停在半空，光甲黑紫光淡了，雾里队友虚影慢慢抬头。
“他们……重要？”影子声音迷茫，没了之前的冷。
“比核心重要，比霸权重要。”林宇点头。
影子的光甲暗了，光翼收了，最后散成黑雾——整片黑雾都跟着淡了。
黑雾散尽，中央立着“霸权碑”，碑顶飘着黑紫锚点，泛着暖光。
林宇走过去碰锚点，锚点融进光甲的瞬间，玉符爆发出刺眼的光，星图全亮——十二锚点齐了。
本源通道在碑后，泛着紫金色的光。“通道开了！能去悬空殿宇了！”小陈喊着，指着通道口。
林宇回头，看见托尔扛斧笑、阿柯攥藤点头、米拉举发射器点头、小陈举探测器笑，开口道：“走，去核心，我们一起拿。”
众人跟着他往通道走，刚踏进，小陈突然喊：“探测器有信号！旧主宰残部，在通道尽头！”
林宇抬头，通道尽头的光里，隐约飘着道黑影，像在等着他们。
他握紧光刃，身后队友也握紧武器。
通道里的紫金光慢慢亮了，像在铺路，也像在为最后的战斗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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